闻言,时钰便奇怪的看唐思汶:“您对他了解颇深,也是他最亲的舅舅,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海风吹来,唐思汶半头白发被吹散,如同变得落寞的神色。
“.......我做了一件错事。你知道在我们国家,有多少孩子在遭受家庭暴力吗?”
他自动用手指比了数字,“起码这个数。”
“我不该说他是怪物,也不该讨厌、害怕他。淮然十二三岁那几年,我的父亲对我百般施压,迫不得已让他去学那些......恐怖的技俩。”
“这孩子,没怎么怪我。但我还是......”
“忍不住厌恶和抗拒。”时钰接话道:“因为他接下唐星雄的本事,所以您害怕江淮然会成为下一个唐星雄。”
唐思汶无言,浑浊眼里聚些泪:“那些可怕的事情,希望淮然不要像我父亲一样,重蹈覆辙。”
他止住上涌的情绪,总结一句:“淮然心里有条线,小钰,我很肯定你正在那条线的边缘,只要你跨过去,未来所有会发生的事都将由你决定。”
“没跨过去呢。”
唐思汶没再回答,笑了一下,起身走向邮轮。
日出遄散,天空不一会儿全白。
海上有一排船艇航行靠岸,工人们扛着工具下来。
她看见许二往那边打好的地基走去,快步跑近,“许二大哥,请问船什么时候返回北江?”
“这个......你怎么还要回去?”
许二这话问得奇怪,她解释道:“我过来和他分手的。”
“那这......啊,我做不了主,你问少爷。”
“所以,我相当于被困在岛上了?除非江淮然同意我走?”
“是这样没错。”
哇塞。
好玩。
时钰装做懊恼,她拧拧拳头,尽量稳声道:“我和涂冬临他们一块回。”
“也不行。”许二指指船艇,“那里没您的位置。”
“.......我坐船板。”
“不行。”
“........”
许二瞄到某处,“您自己去问少爷。”
呲溜一下跑了。
时钰站在原地没多久,肩上一重,身后的少年开口就是一句:“早餐做好了,一起去吃。”
“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