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开一半,外面隐约的人流声穿进,一缕阳光正正好打在他的肩膀,红色丝绒外套罩住宽瘦直肩,拉至下巴处的衬衫衣领,上方是淡粉唇瓣,此时轻微勾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若有若无的笑,看似纯良干净,其实恶意增生。
阳光和他,一点也不符合。
夜晚......太黑了。
......晚霞?貌似可以。
“时钰。”他叫她。
江淮然正眼望着时钰,良久,眼中慢慢凝了些不明情绪。
黑色,意外地,和她好搭。
于是从旁边多出的花瓶里摘了一枝黑玫瑰,垂着眼睑,看着手里转动的花枝,话里些许意味分明:“时钰,我帮你扎头发。”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时钰整理衣袖,说话时抬头看他一眼。
江淮然没有回答,再次重复刚才的话:“时钰,我帮你扎头发。”
他这人,霸道就霸道,心情好时很有礼貌。想要一样东西,会询问,得不到,就一直问,直到得到。
明白他的秉性,时钰点头,抓了几把头发,便坐在梳妆台前。
身后有人临近,梳子轻柔拂过,从发根到发尾,最后全部梳好,再挽起。
手法很舒服。
时钰把玩手里的玫瑰枝,看向镜子里那双长手,与头发的黑色相比,是一种类似于‘脂粉气’的白。
悠久之后,她放下枝条,委婉说:“扎好了吗?”
她看镜子里还有大半没扎上的头发,心想这肯定得扎好半会儿。
问出这话的后几秒,头皮一松,黑色长发顺然直下,被人拂到一半肩上,那双‘脂粉气’的手不管不顾地紧圈住她。
平和气氛一下子紊乱起来。
时钰盯着镜子,里面的红衣少年闭着眼,难受似的啃着她的肩。
慌乱推搡间,江淮然手机掉在地上,这时里面突然响起一段戏曲打鼓音,直震得人头皮发麻。
偏有一道冷燥未退的声音说:“时钰,我想......”
“不,我不想啊。”
铛——!
……
……
有人唱戏:
【大王啊,这娇俏美人我给你寻来了哇.......这、红腮桃面,肤如凝脂,难得佳人,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