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现在让你的好儿子将典当首饰换来的银票拿出来,我就相信这件事是个误会!”
沈二爷嘴唇上下张合了几次,终究没有再说出一句话,身形佝偻的出了书房。
以大哥对他的宽容,不是证据确凿不会这么言辞犀利,不给他留丝毫情面。
事情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银票恐怕已经被大哥换回来了,他上哪里去再找来一模一样的?
他满目萧然的回到二房,钱氏和沈见月正欢喜的拿着新到的首饰衣裙在身上比划。
钱氏看到他没精打采的进来,放下衣服,语带不悦:“你昨晚到哪里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母女在府中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大房那边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疯,说什么以后沈家人都不许以沈府的名义在外赊欠,也不许我们去公中支取钱财,这不就是针对我们二房吗?”
“沈家大房那边哪个名下没有自己的铺子,连过继的那个小杂种,名下都有两间书铺,足够供给自己的花销。只有咱们二房是依靠大房而活的,这是想要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啊!他若是不想养着咱们也可以,直接请了族老们来,咱们分家就是了,你也是沈家二爷,沈府家业有你一半,咱们凭什么要受制于人!”
旁边珍宝阁和霓裳阁的人面面相觑,皆低头不语。
家丑不可外扬,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听的事儿,沈府二夫人也忒不讲究了。
钱氏当然知道她不该当着外人的面吵嚷,让人看了笑话。
她就是故意的,好叫外面的人都看看,沈家大房是个什么货色。
家里仓库都快堆不下了,竟然如此苛待二弟家人,传出去丢人的可是沈家大房那个老不死的,他们二房只是受害者。
钱氏用自己涂了药水的手帕假模假样的沾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药水刺眼的辛辣传来,刹那间红了眼眶,泪盈于睫。
她哭的梨花带雨,沈见月过来添油加醋:“是啊,父亲,我和母亲现在买点衣服首饰都不趁手了。您去跟大伯父说一声,不想养着我们也可以,将沈家的家业分给我们一半,另外给我们置办一个宅子,我们出去住就可以了。”
“女儿也过够了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省的寒月姐姐动辄克扣月例,把女儿奴婢一样呼来喝去的。”
沈二爷一声不吭,神色晦暗莫测的睇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绫罗首饰,即使他一个男子,也能看出全都是京中最贵,最时兴的。
难怪一个月几万两,他是男子出门在外应酬多,川儿在学院笔墨纸砚,谈学论道聚会花费也甚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