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寒月起床的时候顾卿已经去上朝了。

她这边刚用完早膳拿起账册，便听到外面闹起来了，夏雪从外面蹦蹦跳跳进来，挤眉弄眼的道：“小姐！小姐！老夫人院子里闹起来了。”

老夫人？好端端的又闹什么？

“她闹什么？”

夏雪眉开眼笑：“二爷被打了，去找老夫人哭诉呢，老夫人就闹了。”

她两只手圈起来在脸上比划：“二爷两个眼睛有这么大的乌青，脸也肿了一大块，可惨了！”

顾宸被打了？

沈寒月有些纳闷，顾宸是个纨绔子弟不假，但远远没有南安王世子那么混账，往日里顶多是逃课出去喝些花酒，赛马，打马球而已，没听说过他跟谁起过争执，有过过节！

沈寒月心中暗暗思索着是谁打了他，夏雪嘿嘿一笑：“小姐，我给你学一学！”

她虽然智力有问题，但是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很强，说完顾宸的惨状，扑通往地上一坐，学着程氏的样子，甩着手里的小帕子，小脸皱成一团嗷嗷道：“我可怜的儿啊！哪个天杀的把你给打了啊！”

“都怪你爹走的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到哪里都不被人待见！”

“顾卿那个小王八羔子呢！让他滚过来！我要问问他，他弟弟被人打了他管不管…”

冬晴听的正起劲，听到这里急忙捂住夏雪的嘴：“这可不行说啊！”

夏雪抗议的扒拉开冬晴的手：“干嘛呀！”

不说就不说，动手干什么！

小姐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沈寒月也没想到吃瓜吃到了顾卿头上，招呼冬晴出去看看。

她放下账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顾卿太严苛了。

他其实挺可怜的。

同样都是程氏的儿子，小儿子被打了，挨骂的却是顾卿，就因为他是老国公爷养大的，因为他优秀，因为他继承了爵位，因为他什么都有了，所以在他的母亲眼里，他这辈子都欠着顾宸的。

可是顾卿又做错了什么？他优秀是自己努力得来的，爵位是身为嫡长子应得的，老国公并不是不养顾宸，是程氏自己抵死不从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