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顾卿对她言听计从,自从这个贱人进了国公府,连一向孝顺的顾卿都开始对她阳奉阴违起来了,再不找个人压一压她的气焰,以后国公府还有她这个老婆子的容身之处吗?
程氏别开脸:“我今天喊你们来不是跟你们耍贫嘴的。”
她视线直直看着顾卿:“你们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迟迟没有好消息。你是镇国公府的顶梁柱,镇国公府不能无后 。她要是生不了,有的是人会生,趁早把位置让出来。”
她说不过沈寒月,还说不过顾卿吗?
也是她之前糊涂了,女子出嫁从夫,她根本无需跟沈寒月浪费口舌,只要拿捏住顾卿不就行了。
顾卿似乎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唇畔却带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那依母亲看,让谁来生合适呢?”
程氏听儿子口中意思,似乎有松动的迹象,得意的看了一眼一旁坐着低眉顺眼的沈寒月。
“母亲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寒月虽然出身低,但毕竟是皇帝亲封的县主,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只是,萋萋是我的嫡亲侄女儿,进了镇国公府身份也不能太低,不如就给个平妻的位置,让她和寒月平起平坐也就是了。”
她语气傲然,带着对沈家出身的鄙夷和嫌弃,白了沈寒月一眼。
沈寒月觉得程氏真是好笑。
沈家出身低微,程家又好到哪里去了?
沈家身份再低也是凭本事吃饭,从来没有对别人摇尾乞怜过。像吸血蚂蟥一样的程氏就比沈家高贵了吗?
“姑母,您说什么呢!”
程萋萋红着脸,害羞的往程氏怀里钻了钻,眼角余光却觑着顾卿的反应。
顾卿撂下手里的杯子:“母亲若是说程氏,那就算了吧。”
“母亲也说了,寒月是皇上亲封的县主,身份高贵。哥哥是赵太师的弟子,前途无量,程氏算个什么东西?”
“国公府帮扶了程氏二十多年,哪怕一头猪也该起飞了,您看看程氏那一堆烂摊子。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若不是母亲您出身程氏,这样的出身给国公府看门都不够格。”
顾卿说话又狠又损,程萋萋当即红了眼眶,程氏拍案而起。
“顾卿,那是你舅舅家!你的教养跟礼数都到哪里去了?”
顾卿不为所动:“母亲如果真顾念舅舅一家,以后做事之前先想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