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言重了,只是,咱们府上老夫人最是慈和体恤晚辈,国公爷通情达理,都不是那等苛待儿媳立规矩的人,因此才特意允准了免去平日里的请安,只初一十五过去一趟。”
“二奶奶有孝心,也该体谅老夫人年纪大了,您年轻不畏寒,老夫人的身子骨可受不得冻,您一大早的过去,老夫人还要早早的起床费心招待,再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她看了看侍女,又转头向程萋萋施礼。
“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二奶奶身边这位姐姐刚才说的话,往好听了说是心直口快不懂事儿,往难听了说就是挑拨主子之间的关系。”
“咱们镇国公府是百年勋贵世家,不比程家自在,二奶奶还是好好调教一番的好,免得来日冲撞了贵人。”
程萋萋捧着汤婆子的手暗自发力,直按的指尖都泛了白。
沈寒月这个贱人,自己牙尖嘴利,身边的丫头也如此刁钻。
什么镇国公府百年勋贵世家,不比程家自在,一个卑贱,满身铜臭味的商户,也敢嘲笑程家?
心里恨的牙痒痒,为了自己的计划,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勉强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不那么僵硬,柔声说道。
“多谢冬晴姑娘提醒,我回去一定好好调教她。”
她目光往后面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她的卿表哥现在就睡在这间房里,怀里抱着沈寒月那个贱人。
这个男人,这个院子,这间房,这里所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她的!
她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
“既然嫂嫂不去,那我就先去给母亲请安了。”
冬晴看着程萋萋离开的背影,表情喜怒难辨。
这位表小姐似乎有哪里变了。
……
程萋萋到延年堂的时候,程氏还未起。
房中的炭火烧的旺旺的,侍女拿着她今日要穿的衣服在火炉上烘烤,免得等一下穿的时候太凉,冰到了老夫人。
程萋萋掀开棉帘进来,接过侍女手中的衣服,轻柔的道。
“我来吧。”
她是老夫人最看重的侄女儿,侍女不敢得罪,乖乖的将衣服给了程萋萋,自己退到了一边。
“你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氏的声音隔着床帐传来。
“过来伺候我穿衣吧。”
“是,姑母。”
程萋萋拿着热乎乎的衣服进去伺候程氏穿衣。
程氏轻哼一声。
“该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