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在乡道上漫步,隔着一小片林子,已经可以看到别苑的大门。
透过单薄的衣衫,沈寒月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顾卿胸腔的震动,清冷的嗓音在耳后响起。
“说来话长,这件事情不止关乎麟王,还有端王掺和其中。我这段时间可能很忙,别苑这边需要你帮着照看一下,逐月会留下来帮你。”
沈寒月了然点头。
“我明白。”
恰好此时到了别苑门口,顾卿将人抱下马与沈寒月分别,朝着京中的方向疾驰而去。
沈寒月目送着顾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转身回了别苑。
翌日早朝。
朝中大臣们因为如何处置麟王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
以诚王为首的皇室旁支们认为,麟王乃是龙子凤孙,身份高贵,不是那些出身低微的贱籍可比,此事应小惩大诫。
但是寒门出身的官员们则更能体会普通百姓的不易。
诚王他们口中的贱民,不过是群因为天灾人祸被迫沦为奴籍的可怜人。
究根结底,大家都是东晋子民。
且麟王所为是为虐杀,违背人性伦理,当严惩以儆效尤。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想让。
晋元帝高坐龙椅之上,看着台下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众人,微微一抬手。
身旁的太监立刻有眼色的出列,扬声唱喝。
“肃静!”
独属于太监尖利的嗓音让争执的双方暂时休战,终于想起这里是金銮殿,不是菜市口。
晋元帝烦躁的吐出一口气,眼神扫过老神在在的赵太师,正欲开口,远远的穿来沉重浑厚的鼓声。
殿中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有人告御状?
……
距离宫门不远处的登门鼓院门口,此时整整齐齐的跪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妇人。
一个年轻女子正站在登闻鼓前,两条纤细的臂膀吃力的拿起和她手臂一般粗的鼓槌,奋力击打鼓面。
紧闭的院门打开,两名衙役从门内出来,厉声高喝。
“何人在此击鼓?”
击鼓的年轻女子跪倒在地,单薄的身形跪的笔直。
“大人! 民女汪兰协同瑜洲民妇六十三人,状告先帝之子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