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边邻居或家人一个个开始发热，更加人心惶惶。

不知道是谁将宫门口发放的药物只能抑制，而不能完全治愈的消息传了出去。

许多已经感染的病人认为自己已经无药可医，自我放弃，在街道上四处游荡。

而没有感染的人，只能被困在家里，门窗紧闭。

城门封禁第五天，顾情感终于找到了刚开始感染的那一批病人的共通点。

他们都住在御河附近，感染的前几天，都接触过河水。

御河是东晋建都的时候就有的河，以前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这次的问题，必定是人为。

在下游找不出问题，顾卿带着人沿着河道一路往上游走，终于在半身腰的位置，发现了一具已经腐败发胀的尸体。

炎热的天气和长期泡水让他的尸体变的异常恐怖，整个人像是发面馒头一样胀大了好几倍，距离老远就能闻到那直击灵魂的腐臭味儿。

跟着顾卿来的几个都是见过大场面的，看到这样的画面吐的天昏地暗。

即使是顾卿，也忍不住别开了视线，止不住的干呕。

等几人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完，凌云回去找大理寺卿和仵作过来，其余人立刻就地取材，砍了树做成棍子将河水中的尸体捞出水面。

京都的一间厢房里。

阿勒勋看着外面街上流窜的百姓们，个个满身红疹，精神萎靡，不少人走着走着就倒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

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眼中尽是残忍的笑意。

侍卫从外面进来禀报。

“二皇子，顾卿查到了御河，已经带着人往上游去了。”

阿勒勋不在意的倒了一杯酒，懒散的道。

“时疫已经扩散开了，就算他发现了又能怎样呢？”

侍卫欲言又止。

他们如今毕竟还在东晋的地盘上，虽说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但若是有活下去的机会，谁又想死呢？

阿勒勋将酒一饮而尽，杯子随手扔在桌面上，撩袍起身。

“走吧，进宫见见他们东晋的皇帝。”

既然顾卿已经查到了御河，想必很快就会知道是他派人投毒的事情。

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再遮遮掩掩的，就没意思了。

御书房中，晋元帝将一本刚批好的折子扔到一边，重重的叹一口气。

身旁伺候的内侍十分有眼色的给他递上一杯凉茶。

“皇上，您喝口茶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