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方欣楠没有明白自己说话的意思,男人又换了一个说话的腔调。
尽管她能明白对方说的是中文,但那看起来更像是那些抗日神剧里,刚学会中文没多久的大佐口音……更重要的是,她大概能凭借那些话猜出个什么来。
那是一些不好的回忆……
“结个四……信见……”
陌生男人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封用牛皮纸包好的信封,在知晓了方欣楠拥有的念力奥术能力后便将其丢了出去,对方也顺势接住。
“嘁……这是开始打感情牌了么?那个无趣的男人……”方欣楠刚准备拆开信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撇过脑袋,用一种嫌弃的眼光注视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男子同时也注意到了对方投来的目光,弯下腰,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腰礼,而且弯下去就没起来过,出于捉弄人的心理,她便没管这意义不明的举动,“我说,你是方德鑫那个家伙派来的吧?”
突然冒出来的日语,令男子惊讶的抬起了头,但突然觉得这么做似乎不是很妥,便又低了下去。
“是的,方欣楠大小姐,鄙人奉令尊之命,特地来寻找您……他希望您能回到日本,回到您的家乡……边田。”男子也用日语回答道,他本来就是日本人,这一点也不奇怪。
“唉——你起身吧,我是不可能回去的,这里才是我的家。”
在听到了对方的话后,男子方才缓缓起身,但他并没有挺直腰杆,而是依旧保持着小幅度的弯腰,十指交叉的将双手置于肚脐眼的位置,像他这样四十多岁的男人,做出这种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可爱动作,有一种十分诙谐的感觉。
在男子抬起头后,方欣楠终于能够一览对方的模样;和自己刚刚的判断一样,男子的年龄介于四十岁左右,他的右眼不知道什么原因失去了光明,留下的只是一道看起来十分可怕的刀疤,只凭借一只眼睛就能看穿刚刚自己的刀法么……这个男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奥术评级难道在A以上?他的皮肤有些黝黑,梳着的山羊胡配上他那一张倒立的瓜子脸,就好像美术生们最为喜爱的人体模特。
从外形来看,男人长得颇为俊俏,可惜他的穿着搭配实在是不堪入目,棕色的风衣配……十分正式的西装裤?还有颜色根本不是一对的袜子以及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皮鞋,最重要的是……男性身上的必备物品诸如钱包、钥匙串、香烟和打火机在他身上一个都见不到,只有脖子上一个十分破旧的双筒望远镜以及一部看起来早就没电了的老式按键手机。
——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挖出来的破烂老古董啊?
“你是谁啊?”
“鄙人贱名,川崎良平,曾经是令尊的贴身护卫,现在是你的贴身护卫……”
“好啦好啦,别把自己搞那么卑微,我又不是方德鑫那样的人。”方欣楠摆了摆手,同时插着腰,摆出一副抱怨的表情,“为什么跟踪我啊,我的朋友都被你吓跑了你知道吗?有事情直接来找我说不就完了么?虽然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
“鄙人,无法确认……您是不是方欣楠小姐,只能通过这样拙劣的方式远距离确定……”
“哈?方德鑫派你来找我,连我的照片都没给你么?哼,看来那家伙早就把我忘了,连照片都没留下。”方欣楠悻悻说道。
她口中的方德鑫,就是自己的父亲,从刚刚的语气就能判断,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说难听点……应该是剑拔弩张的状况,因为她并没有称呼其“父亲”而是直截了当的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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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一张照片,就存放在这一部手机里面。”良平拿出那一部老式手机,像是在炫展示么,“但是……很遗憾,手机没有电了。”
“你是榆木脑袋么!”方欣楠扶额叹气,“手机没电了充电啊!”
“我的……行礼在南京南火车站的时候,被人偷了,充电器在行李里面。”
真服了这个川崎良平,这么倒霉的事情也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方欣楠开始怀疑这家伙脑袋里是不是只有一根筋。
“那就找人借呗,实在不行重新买一部手机也行啊,你那是老式的插卡手机吧?把卡片拔出来插到新手机上就行了。”
“我的钱包,也被人偷了,连带着护照和其他的证件。我从一个月前就来到南京,失去了这些东西,就想办法打日结的零工为生,期间不断寻找您的下落。”说到这里,良平的面容变得十分惭愧,“我当然也试图找其他人的帮助,但因为我是个日本人,几乎没有人待见我,我的先辈们对这座城市……做过非常可怕的事情,为此我感到十分的自责……”
——这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