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炭十郎有听过天黑后会有恶鬼出没的故事吗?”
炭十郎微微点头。
“我就是——”
话音还未落,斧刃划破空气的呜呜声便接着响起,昼下意识后仰,锋锐的斧刃便轻松斩断了他的耳边扬起的碎发。
“等——”
并不等昼说话,炭十郎口边溢出肉眼可见的白气,手腕一转,第二道斩击紧接而来,速度之快完全不似一个病弱之人,而这一次,雪亮的斧刃上也染了血光。
第二击斩出之后,炭十郎也停下了动作,看向只一瞬就退到十米开外的昼,戒备地守在原地。
昼急促地喘息着,刚刚有一瞬间,炭十郎甚至让他回想起了和自家哥哥那几场并不美妙的对练。
那时,缘一明明手持木刀,却总能轻易地在他身上留下伤口,那种如出一辙的压迫力让昼的身体下意识做出了应对——逃。
【身体下意识地动了起来?我是在害怕?但是如果我面对这样的斩击会下意识躲闪的话,那杀死无惨后要是迎来最坏的结果该怎么办?难道……不,现在不要想这些了,要先处理这里的事才行……】
昼想说些什么,却牵动了颈侧的伤口,抬手摸去,伤口并不深,却并没有如同普通伤口一样愈合。
【为什么没有愈合?也是……毕竟是和哥哥一样有着天生斑纹和通透世界的人,掌握一点赫刀的技巧并不稀奇……哥哥最开始好像也有过用普通刀剑斩鬼的经历……有的吧?】
感受着炭十郎散发的敌意,昼微微叹了口气,举起双手,“虽然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并不是吃人鬼——虽然我也需要血液,但我一直没有吃过人,只是在吃动物,而且我这次来真的没有恶意。
我若是有恶意的话肯定会拿你的家人威胁你,而不是出来和你单独对话……请冷静下来,尽量心平气和地与我和平地谈谈吧。”
“你要我和一个可能随时会吃掉我家人的鬼愉悦交谈吗?”
昼看着炭十郎那鉴定的态度,叹了口气,“这还真是难办……我尽量简短地说吧,我早在四百年之前就成为了鬼,那个时候,我跟随我哥哥来到了这里拜访灶门炭吉——应该是你们的祖先。
那个火之神神乐就是从我哥哥的剑招演变而来,耳饰也是我哥哥赠给炭吉的,我不知道我和我哥哥的名字是否有被炭吉先生记录下来……我哥哥的名字是继国缘一,我的名字是继国昼。”
“继国缘一……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总之我继续说……”昼又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我是鬼,但就像我说的,我在四百年前也是人类,我当时被鬼灭族后就致力于研究鬼,最后通过药物变成了初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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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的敌人却是早我近六百年的另一位初始之鬼——鬼舞辻无惨,我和哥哥一直想要杀死他,但是在一次遭遇后,他被哥哥的剑招斩伤后便就此蛰伏,直到近期才又出现。
而我和哥哥通过一些手段再次算计了他……”
“那些与我何干?”
“就是因为后面这件事……”昼抬手摸摸颈侧的伤口,发现伤口已经结痂,微松一口气之后继续道,“我哥哥是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日之呼吸的剑招就是火之神神乐的原型——那天无惨一定能感受到这一点,为此他一定会调查各个与日之呼吸有关的事物……”
炭十郎拧起眉,“你是想说,那个叫做无惨的初始之鬼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是的,”昼点头,“而且与我不一样,他是食人之鬼,力量也比我强大的多……我在这些年里也对医术小有钻研,我能确认你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了。
假设你可以对付无惨,但你的寿命能做到这一点吗?而鬼的寿命十分长久,你死去之后,你的家人要怎么办呢?”
炭十郎皱着眉放下手中的斧子,沉默不语。
昼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劝说,“我能理解你在看到我的情况后对我的不信任,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找知道这件事的人类来和你详细说明这件事。”
“知情的人?”炭十郎皱着眉,“能对四百年前的鬼有所记录……是哪个世家大族或者针对鬼的组织吗?”
“两者都有吧,知情的人是鬼杀队的主公,我和哥哥现在也是鬼杀队的一员,鬼杀队里都是想要彻底杀灭无惨的人。”昼解释着,“我就是希望你们可以搬入一处藤之家,又或者在隐们——就是鬼杀队的基层人员——的帮助下更换一处更隐秘的居所来避免被无惨迁怒。
毕竟早在四百年以前,我哥哥和炭吉先生算是至交好友……”
“我有一个疑问。”
“请说。”
“你说……你作为鬼加入了鬼杀队?”炭十郎盯着昼,“你是认为我不能思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