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无一郎就又忍不住了，湿意迅速弥漫了眼眶，声音也透着哽咽，“昼大哥不是说过我和哥哥是你家的孩子吗？我们难道不是家人吗？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们啊？”

昼抬手帮小孩擦掉眼泪，面上带着满是歉意的笑容，“呐，无一郎，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你们家留宿的情境吗？”

无一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昼要收回手的时候拉住了他羽织的袖口，抽着鼻子，“嗯，昼大哥那时候保护了我和哥哥。”

“啊，是啊，但确切的说，那才是鬼该有的模样，而鬼的本性……已经是柱的无一郎一定也能知道吧？”

被拉住袖口的昼没有再执意收回手，而是把手搭在了无一郎的肩膀上，“我希望与我交往的人们能认识【我】，而不是出于怜悯又或者憎恶将我单纯地定义为鬼，所以我对于自己是鬼的事情一直都秉持着既不刻意隐瞒，也不特意解释的一种态度。

小主，

我并不想对你们隐瞒什么，但我与哥哥都是注定要消亡之人，我不希望你们会因我二人背负本不该背负的东西。

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们能永远都不会了解到鬼，只安乐幸福地生活在这繁华且高速发展的现世，简单平安地度过一生……”

“你难道以为我们在看过了那样的世界后还能继续平凡的生活吗？”有一郎的声音同样哽咽，“自顾自地获取别人的信任，走进别人的生活，然后又突然地说了离别，最后还这么狡猾地说什么【并非刻意】……

你这不是让我和无一郎像是一厢情愿的笨蛋一样吗？如果真的把我们当成你家的孩子，那就在一开始和我们说清啊……我们难道在你心里是那种无法分辨好坏善恶，只凭身份就会给人贴上定义然后决定亲疏的家伙吗？”

“有一郎……”昼的声音更缓了些，目光温和，“我自然知道你和无一郎都是好孩子，但是很多人不是这么看的。

就像是人们总会认为杀人犯的后代也会是杀人犯一样，来自外界的偏见不会因为你们的决定而改变，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认定自己所见所想就是真实合理的。

更遑论我作为几百年前的鬼，本就是该消亡之物，能亲眼看到后世的繁华能被你们信任过、依赖过就足够令我满足，我现在所拥有的美好有这么多，已经没道理也没有立场去奢求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