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双眼紧紧闭着,苍白无色的双唇抿着,瘦小身子躺在那一动不动。
回应他的,只有他将手指伸到她鼻端才能感知到的微弱呼吸。
见她脸颊上有一缕凌乱的发丝,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将她脸上的发丝撩到了耳朵后面去,轻声道:“小傻瓜,不觉得痒吗?往日,你可是最怕痒的人。”
说着说着,脑子里蓦地闪现出一个弄醒她的法子来。
于是低低哑哑地同她道:“小傻瓜,若再不醒来,再不回应朕,朕便挠你痒痒了,看你怕不怕?”
话落,他那原本抚摸她小脸的微凉大手向下一滑,移动到了她敏感的颈窝处。
不急不缓,连续挠了她颈窝好几下,都不见她像往常那般被他挠得哈哈大笑,瑟缩颤抖,叫喊求饶。
他叹息着大手再往下一滑,伸到她腋下又轻轻挠了挠。
“菱儿,可是还在生朕的气?不想见朕?不想回朕?”
他一面挠她痒痒,一面低声和她说着话。
深沉如泽的眸光紧紧擭住她的小脸,注意着她脸部表情可有发生什么变化,注意着她的双眼可有眨动。
此时此刻,他多想看到她睁眼醒来,多想听到她的笑声啊!
但小女人安安静静躺在榻上,不予理睬他,连一句骂声都吝啬赏给他。
他停止了对她挠痒痒的行为。
想到自己往日对她的冷漠无情伤人话语以及行为,无比的自责,无比的歉疚,无比的悔恨。
“菱儿,都是朕的错,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朕?”
“是朕,间接让你变成这样的,朕对不起你,若非朕时不时吸你鲜血,你也不会变得如此病弱,若非朕当时没有保护好你,你又怎会被狗男人那一掌的余波震到,从而伤成这样?”
“朕已知错,已认错,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执起她微凉的小手放在他冷冰冰的脸上贴着。
“菱儿,朕真就那么不值得你原谅吗?你说,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仔细想想,若非你给朕下蛊,朕怎会患上嗜血症,要喝你的血?你何至于如此病弱?”
“若非你跑掉勾搭那狗男人,又怎会被他暴力拍门那一掌的余波震到?你何至于伤成这样?”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错,且是你有错在先,才有现在的果,你说是不是?”
他连着好些日子没有休息,眼眶里红血丝遍布,看着无比疲累,还有些骇人。
像是得了红眼病,死死盯住面前的小女人,仿佛这样他的红眼病就能将她感染。
他落寞地坐在榻边抓着她的小手不放,像个疯子一样,一直在那自说自话。
小女人又没有回他。
但他却好像能听到她的心里话,知道她不高兴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突然又神经质地低声哄道:“好好好,我说错了,菱儿别生气,菱儿没错......”
“我承认都是我犯下的错,都是我造下的孽,我扛下所有罪名和骂名,只求你能早些醒来,好吗?”
“别睡了,菱儿,睁开眼,朕随你打,随你骂,随你罚,随你折腾.......”
“求求你,别生朕的气了,给朕醒来吧......”
“朕给你跪了,朕让你将朕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通通还给朕,行不行,但你得睁眼醒来,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