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直贴身伺候着秦菱,自然知道秦菱那伤是逃离皇宫前才有的。
见秦菱面色不好,就转移话题,逗她开心:“娘娘,这个部落的人虽然粗野狂放大胆,不懂礼仪,不知羞耻,没有京城里那么规矩,但这里的人感觉还蛮好相处的,也挺自由的,没有那么多的约束,挺简单直白的。”
秦菱松开捂嘴的小手,摇了摇头,甩去狗皇帝冷酷无情的身影,走到木屋外的走廊栏杆处,向外张望。
只见四面八方都是郁郁葱葱的青山,附近有澄澈的溪流,有翠绿的河水,鸟语花香。
部落人在远处大本营里忙碌着活动着,几乎都是男人。
很少看见女人,偶有一两个女人出现,身边也都是跟着一堆男人在给她扇风擦汗递水投喂食物。
这里似乎是重女轻男,男人们将女人当祖宗一样供着,生怕惹得女人不喜被一脚踹了,成了可怜的弃男。
在木屋底下,四面都有高大魁梧的族人在站岗,保护着她们。
秦菱认同地点头:“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不然,太后也不会放心将她的孙儿放在部落里面,感觉这里的人比京城里的人更淳朴,只是,小青,你以后不要叫我娘娘了,在这里咱们就是姐妹两了。”
小青一拍脑门:“哎呦,瞧我这记性,该打......”
......
山巅之上,风格外大,发出如牛吼似的狂叫,吹得山上树木摇晃不止。
一名满头银发的妖娆美男子,正躺在山顶上的一块石碑前。
大风吹得他身上银色衣袍猎猎作响,如瀑的发丝乱飞,吹得他脸上生疼生疼。
他白皙如玉的修长指节动了动,缓缓睁开了潋滟紫眸,却被耀眼的阳光刺得又眯了眼。
一旁乖乖守候的白鹤发现他醒了,上前几步,展开一双硕大的翅膀帮他遮挡住刺眼的太阳光。
他便撑着身子起身来,转动紫眸四顾,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九殷对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一无所知。
准确来说,他对苏醒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苏醒前他是一只巴掌大软萌可爱的小银狐,苏醒后他是一个身姿妖娆风华绝代的美男子,都不是一样的物种,又怎会相通?
他站在烈烈冷风之中,身上银发银裳随风翻飞,呼呼作响。
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铜镜,照着自己绝美如画的容颜,修长如玉的五指当做梳子,梳了梳那一头被风吹乱的银发。
他向来很爱美,也很臭美。
怀中随时揣着一面小镜子,每天都要照上几遍,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
头发梳顺后,他看着镜中完美无缺的自己,满意地微微颔首。
将小镜子收起来,轻启菲薄菱唇就问白鹤:“我这次睡了多久?在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又怎会来到这里?”
白鹤就将双翅收敛了,用兽语恭敬地回答他:“主子,此次,您只睡了二十来天便醒了,期间您一直在皇宫的后山休养,和一个叫做秦菱的小女人在一起,那小女人不见了,您追寻她来到了这里啊......”
“秦菱?你是说小东西?”
九殷如画的长眉微敛,陷入了回忆当中。
他对很多事都没有印象了,但对那娇软病弱的小不点倒是印象深刻。
想起沉睡前发生的一切,桃林里发生的一切,集市上发生的一切,拍卖场发生的一切,他心口一窒,很是不安!
“鹤,小东西如今在哪?可是在西凉国狗皇帝手里?”
白鹤知无不言:“没错,秦菱这小女人被大暴君逼迫堕胎,打入冷宫之后,又被火烧死了,大暴君将她的尸体带到玛台谷冰窟里去了。”
“什么!?”
九殷心口骤然一痛,怒火焚烧着胸膛,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如画眉宇间凝聚起一抹化不开的阴戾之色,咬牙切齿地道:“狗皇帝这是找死的节奏!即刻带我去冰窟,给小东西报仇,夺回小东西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