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摸她嘴唇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心疼地想着,该有多痛,才会将嘴唇咬破?
这一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所做的决定了,想着若早点将小东西肚里的孩子都弄死,只留她一人,生气勃勃可可爱爱地陪在自己身边,她就不用遭这种罪了......
不过,他又想到若真那样做了,小东西肯定会恨他怪他的,也就不会活蹦乱跳的陪在自己身边了。
然后他又想着,应该在察觉出她肚里双生子的时候,弄死其中一个,只留下一个,小东西也就不会难产了吧?孕期也没那么痛苦了吧?
不过想着想着,他又摇了摇头。
若真那样做了,那他跟暴戾嗜血的狗皇帝,有什么区别?
他应该尊重小东西的选择。
好在他也确实尊重了她的选择,守护着她产下了一对双生子,这便是他和狗皇帝之间的区别。
如今小东西安然挺过了难关,等她醒来后,看到枕边一左一右两个小团子,定然会很高兴的吧......
他握着她冰凉小手,温柔低哄:“小东西,两个孩子都生下来了,都很健康,你安心地睡一觉吧。”
秦菱仿佛听到了他的话,小手微微动了一下,而后发出了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
时光飞逝,已是四年以后。
距离那日最后一次见到秦菱,司澜宴已经整整五年,都没有再见到秦菱了。
这五年里,他没有一天停止过寻找秦菱。
她离开五年,他便寻了她五年。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她,一定会找到她,她逃不掉的,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生生世世要和他在一起的......
若非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这五年,他早已经活不下去了。
如今是冬季,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皇宫被冰雪覆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哪怕是夜间,屋外视野也很开阔。
司澜宴一袭黑色龙袍加身,坐在梨园里的梨花树下,石桌上摆满了酒坛子,整个人被冰雪包围了,偌大的园子只有酒坛子和他是黑色的。
他提着酒坛子往口里灌酒,酒水顺着他紧绷性感的下颌,淌落到他滚动着的喉结,再淌进他衣襟打湿衣裳,冰冰凉的。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凉意,还是大口大口的灌酒。
因为,没有什么比他硬邦邦冷冰冰的心更凉。
自从秦菱离开他后,他总是想她想得失眠,睡觉做梦都是她的身影。
他睡不着,刚从榻上起来,头发没来得及梳理凌乱不堪,身体太过疲累导致形容枯槁,喝酒喝得一身酒气。
这五年他消瘦了好多。
若非一身华丽的黑色龙袍穿着,看上去要多颓靡有多颓靡,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还以为是地主家跑出来的傻儿子呢。
“菱儿,你去哪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小畜生有没有欺负你?”
“菱儿,你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了吧,听不听你的话?带娃累不累?有没有人帮你带娃?”
“菱儿,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菱儿,菱儿......”
司澜宴一坛子接着一坛子的喝,企图用酒精麻醉自己紧绷着的神经,使自己不那么酸涩痛楚难受,可越喝越难受。
桌上空了三个酒坛子了,端的是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势。
他把酒当水喝,直到醉酒后出现了幻觉,看到秦菱靓丽倩影闪现在了他面前,他才扔了酒坛子,起身颤抖地笑道:“菱儿,你终于出现了,让我一通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