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冷笑一声,她上次去那宅子里与邵姨娘谈判时,那梳妆台上的首饰都未有这么贵重:“朝元对你姐姐怕是都没有这么大方,你才认识他几日,我看你还真是有骨气的,我也累了,不想再多费口舌。”
邵绣妹慌了,她姐姐早就跟她说过,对朝颜敬而远之,她不相信,若一般人看她折断了两只手臂还坚持这话,早就信了这套说辞,朝颜却一直抓着她不放,找出她语言的漏洞。
“是我,是我与姐夫有染。”邵绣妹她自己也坚持不住了,朝颜看着柔弱,能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被这般处置,连她身旁婢子都有点儿害怕,她还稳稳坐在那。
朝颜示意她继续说。
“但都是姐夫引诱我的,我没有法子,只能委身他,我没有对不起姐姐。是他跟我说,若我能助他重回纺织行,那我姐姐日后在朝家也是稳稳当当,我都是为了姐姐好啊。”
朝颜对这种不知反哺的人一向厌恶:“你姐姐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就这般对她,口口声声为了你姐姐,你究竟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娘子,我求您别告诉我姐姐,我求您。”
朝颜最后给她一次机会:“将你知晓的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邵绣妹忙哭着看起来极其凄惨说:“我真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你既敢背着你姐姐与朝元有染,就不是个没有心计的,绣坊图样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朝元用这些图样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在盘算什么事?非要我一句句问出来?”
“我真不清楚,大娘子,我真的不知道,他只叫我拿出去,不告诉我他的图谋。”
朝颜见她还坚持的样子,这般忠心用错了地方:“阿十,可需多久,能让她说实话。”
“一盏茶不到。”
朝颜不顾邵绣妹哭喊,起身直接去了隔壁关押染匠师傅朝富的屋子。
朝富按辈分跟她同一辈,朝颜该叫声堂哥。
“你,你疯了,你敢抓我,我要到宗族耆老那告你。”朝富怒骂着她。
朝颜瞧着他:“你身为染布坊的长工,偷卖东家财产,以此获利,我身为染布坊管事,难道没理由处置你?你到宗族耆老那里告我什么?”
“我好歹是你堂哥,你竟敢这般将我捆起来,你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我有没有长幼尊卑,真到宗族耆老面前,我自有自己说法,但你,要出了这个门才可以。”朝颜冷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