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话,沈家万不敢当,沈家只做了臣子该做之事,无论是沈家谁人,均不敢居功自傲,三郎他更是,请陛下放心。再者攻打高昌国,此仗必须得胜,三郎他从无正经打仗经验,臣也有私心,怕他误事,他生死是小,此仗得胜才是重要。郭将军其子,常年在灵州带兵,想来他更合适也更稳妥。”
李慎瞧着跪着恭敬之人,不知是气到还是怎么,咳嗽好长时间,喝了口一旁已冷掉的汤药才缓过来:“你在担忧何朕知,此事并不是为你家三郎。你担忧你家三郎,那贵妃呢?贵妃可也是沈家人,上次朝中大臣,百般阻拦朕封贵妃后位,咬定太子非贵妃亲生,怕沈家权利过大干政。即使是太子上书奏表,礼部一干人等也吵到不可开交。朝中不少宗族后人,要的便是太子年幼,且无根基。贵妃须得入主中宫,她与太子才能都拥有该有的权利。朕不信你心中没有数?这后位,难道还要朕教你怎么替她图谋?”
沈归远此刻心中更是诧异万分,万万想不到李慎会对他说此话。脑中回想到李慎那夜下棋时说的话:均衡,以往朕喜,如今,有些厌了。
他本觉,是李慎再次试探沈家,如今瞧来李慎竟是真的下了此心思。
李慎见沈归远依旧未语:“朕已说得这般明白,你到底在担忧何?”
沈归远已听出,李慎开始疑心,只得再次叩头:“臣只是想到,臣妇每次进宫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都并无表现半分为难,臣作为其兄长,自以为都照顾到弟妹,却不曾想任何人都未顾到,实在有罪,愧对先父。”
李慎一听此话,狐疑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想到沈遥清:“此事,怪朕。”
随后微微叹气:“朕知你担忧沈家权利过大,朝中定纷乱不止,但沈家这后位,须得坐稳。朕向你允诺,你家三郎,此次平定高昌国后,朕会用他的封赏嘉奖贵妃,只赐他一个闲散官职,让沈家少受瞩目。”
沈归远再无退路,待他叩头离去后。
李慎瞧着面前这道封沈遥清为后的圣旨,他早便拟好,有多早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却从不敢再此圣旨上盖上玉玺。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大内官在外听见,因李慎早有旨非唤不得入,不敢进去,只焦急瞧着后宫方向,算着时辰该来了。
李慎瞧着咳在手帕上的乌血,他时日无多了,若高昌国此仗胜,再平定薛延陀,他便完结了先皇交由他的那几件事。
一是完善大运河,连贯南北,以促四海繁荣。
二是平定北疆,昌盛国力,再无外患。
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