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聂书瑶的恐惧,她拿着红绣球,一端自己拿着,一端送进了棺材里面,她一个人完成了拜堂仪式,在外人看来,她仿佛就是自愿的一样,但只有白练知道,聂书瑶几乎已经被恐惧侵袭,腿已经软的不行,如果不是身边有人扶着,她根本走不动路。
新郎官的棺材上裹着红色和白色相间的纸花,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棺材前贴了几张符箓,就让人趁着日光还在,去埋了。
聂书瑶也跟着一起去。
就在白练以为聂书瑶会被他们无情地活埋时,那些人却只是循规蹈矩地将新郎官埋了,然后带着聂书瑶又回去了。
她没有死,似乎只是代替了那个男人,当这个家的孩子。
聂书瑶是嫁过来的,相当于这个家的媳妇儿,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被许配给的死人,很少有人和她打交道,只有公婆偶尔来关心她几句,但这种情况很少很少。
她几乎成了这个家里的透明人。
原本答应了会想办法帮她的同学,说只要他们敢埋人,等他们一走就会把她给挖出来。
那些同学们也不知所踪,她想给家里打电话,但到了邮局后却被婆家找来的人给绑了回去。
“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你还想着回去?”公公婆婆的神色此时无比的阴沉,“聂书瑶,你娘家把你卖给我们家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去上学让你学的不知天高地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建业的婚事本来就是一早定下的,也容不得你们反对,如今建业已经走了,我还多给了娘家补偿,让你安心地待在这个家,可你都做了什么?”
公婆的质问十分严厉,之后甚至还将她关在屋子里三天没有给饭吃,在她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丢给她一个水盆和一张抹布,告诉她家里帮忙的人都去队里做工了,以后家里的活都由她来干。
十来个家仆的活计,如今都归她一人所管,白练看着小巧玲珑的手被磋磨的皲裂,寒冷的冬天也没有个暖炉来取暖,聂书瑶就犹如预料当中的那样,病倒了。
公婆嫌弃她这点事都做不好,生病了也没有给她买药,就让她在屋子里自生自灭。
似乎是过了好几天他们才想起来这个人,打开房门一看的时候,味儿都馊了。
公婆一致认为她已经病死了,草草卷了一个铺盖将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埋了,原本是打算将她埋在自己儿子那里的,可是正好赶上队里有事情宣布,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
聂书瑶只是假死,几天没有吃饭人也变得异常虚弱,呼吸几乎没有,但也还是有的。
因为埋她的人赶时间,草草堆了一层土上去就匆匆赶去队里做事了,聂书瑶从土里费力的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了。
感同身受让白练以为是自己被活埋了一般,她感受着聂书瑶的此时剧烈的情绪,有点分不清是聂书瑶在崩溃,还是她自己在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