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妈妈的情感,犹如深不可测的渊薮,无论如何挣扎,她的影子始终萦绕心间。为了更接近她,我甚至迁至她家仅一街之隔的地方。你父亲,他得知了这一切,虽然我不明白他是如何发现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他确实知道了。”朱世泽在街道转角处缓步而行,语气中流露出几分沉重,“从那刻起,他开始沉迷于酒精,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吴愁猛地挺直腰身,手掌重重地拍打在仪表板上,然而他的怒火并未令朱世泽有丝毫退缩。
“所以,你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因你和我母亲而沉溺酒精的父亲?”吴愁的声音在车厢内回响,充满愤怒与绝望,几乎令他窒息,“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会原谅你?”
“吴愁,我尝试过说服你妈妈,我曾提议让她带你和我一同生活,但她拒绝了。”朱世泽的手无意识地掠过发丝,用力地扯着发根,似乎这样能减轻他内心的痛楚,“你父亲的酒瘾愈发严重,愈演愈烈,最终,我只能选择离去。”
车厢内弥漫着沉默,朱世泽的目光开始游移不定。吴愁伸手去拉门把手,朱世泽却突然加速并连续按下电动锁,咔哒声在车厢内回响,犹如他们此刻心境的映照。
“我离开昆明后,多年来未收到她的任何消息,直到吴志坚最终离开她。”朱世泽的声音变得空洞而缥缈。“她失去了经济来源,只能辛勤工作以维持生计。我开始寄钱给她,虽然数目不多,但足以让她生活得稍微舒适些。我回到这里,为我们三人觅得一个栖息之所,希望在她在最需要的时候能够照顾她。然而,她却离我越来越远。”
“吴志坚从远方寄来了离婚文件,但她仍然不愿接受我给予的任何承诺。”朱世泽紧锁眉头:“我付出了那么多,却仍嫌不够。”
回忆起朱世泽在她父亲离去后收留他们的情景,但吴愁从未深究过背后的原因。他从未想过,朱世泽与他母亲之间竟然有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历史,更未料到自己可能是这段历史的结晶。如今,目睹母亲那破败不堪的生活,吴愁的心彻底崩溃,对母亲的敬意也荡然无存。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仍然在经济上支持着你们母子。”朱世泽继续说道,“你母亲每个月都会收到我的支票,却始终不接听我和吴志坚的电话。我开始怀疑她是否找到了新的依靠。”
她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的空虚。而吴愁的青少年时期,则是在孤独与迷茫中度过的。他渴望被理解、被关爱,却只能在错误的人群中寻找慰藉。
“我想她是在等吴志坚回来。”朱世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但吴志坚从未真正回心转意。他年复一年地沉溺于酒精之中,直到某一天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承受这样的生活。我们多年未曾联系,直到他搬到滨海后才重新取得了联系。那时他已经清醒了许多,而我则刚刚失去了我的妻子。”
朱世泽稍微停顿后,继续沉重地述说:"我的原配,朱以伦的妈妈,她是我生命中自你母亲之后,第一位能够让我凝视而忘却陈艳荷容颜的女子。她的存在如同最甘甜的甘露,滋润着我的心田,带给我无尽的欢愉。我深知,我无法再找到如对你母亲那般深沉而睿智的爱,但朱以伦的妈妈,她给予了我满足与安宁。我们的日子曾是那么幸福,我们共同生活,彼此依偎,然而命运却对我施以诅咒。她病了,在生下朱以伦后,她离我而去,留给我的是无尽的空虚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