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周骥眼疾手快,迅速盖上杯盖,过了不一会儿,盖子揭开后,杯中是红褐色的灰烬。
裴依依没管理自己飞乱的表情,嫌弃的看完全程,问周骥。
“这是什么玩意?”
周骥沉默半晌没有直接回答她这问题,倒是自说自话起来:“用蛊的人是高手,”他又回头看了看榻上的吕一,“幸好你来看他,不然就这么放任下去,再过半天,神仙也难救。”
“那他现在呢?”裴依依焦急地问。
吕一虽然嘴碎了点,但大体上还是好孩子,她也不希望吕一因此就丢了性命。
周骥果真惜字如金,他停顿的片刻面色不善已经让裴依依联想到吕一不久于人世,双眼刚蓄满泪水,周骥缓缓说道:“无大碍了,他应当提前做过处理,中毒不深,还好,还好。”
裴依依瞬间炸毛,想掐死这个说话不紧不慢的家伙。
周骥走的时候,连同那个杯子一起带走,只说高热退掉人就没事了,裴依依没敢走,带着槐春一直照顾着。
——
今日的公主府不可谓不热闹,大门紧闭而府内已经乱了,下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堆说闲话,驸马与柳叶的丑事不出几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府里。
还好高嬷嬷有应对之法,召集府内所有下人“开会”,当场杖责了几个传闲话最厉害的,其他下人便不敢明目张胆的谈论。
只是柴房附近聚集了许多无事可做的小厮护院,都在等着机会一睹为快。
柳叶被人折磨了一整晚,直到第二日公主再次传唤才停下,她整个人都破碎了,昨日本就是被人光着拖出去的,现在浑身淤伤和污渍,头发沾着汗液凌乱的粘在脸上,像个破破烂烂的芭比娃娃。
几个粗使婆子胡乱给她套了身衣服便又把她拖出柴房,此时的柳叶已经不会挣扎,无论去哪里她都无所谓了,还有比昨夜更恐怖的存在吗,即便去死也可以想象,权贵从来都不会在乎蝼蚁的性命。
她恨驸马可以将她如此轻易的舍弃,恨公主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恨自己只是个卑微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