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驸马是打算赖到底了,高嬷嬷转而目光扫向一边跪伏在地的柳叶。
“贱婢,抬起头来,你可认得此物?”
柳叶被折磨了一整宿不得休息,现下人已经精神恍惚,听闻高嬷嬷的话,她木讷的抬起头来,看到那锦盒里的首饰,一时也没想起,毕竟驸马托她当卖的首饰不少。
高嬷嬷见柳叶也沉默,想来二人是铁了心不想认,便从锦盒里抽出那些死当的契票,走到柳叶身前,亲自展示给她看。
柳叶看到那票尾歪歪扭扭的字,吓得当时就变了脸色。
想她只以为被人抓到了与驸马苟且的事情,没想到还有这些。
高嬷嬷看到她的反应,面上很是满意,“看来你知晓这里的利害关系,”她又转头看看瘫在躺椅上的驸马,幽幽说道:“事情不会平白发生,总要有人为此负责的。”
高嬷嬷抖了抖那契票,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就老奴收集来的这些,已经足够去官府告你一个偷窃皇家财物的罪,”高嬷嬷弯下些身子,与柳叶平视,笑的阴险:“你有几条命可赔啊?”
柳叶浑身如遭雷击,抖如筛糠,驸马刚才的表现就是故意要赖掉此事,她一个小小的女史如何抗衡得了,再加上昨日驸马那甩锅的状态,柳叶更觉得自己是要坐稳这个替死鬼的位置。
就算替死,也要拉上这没良心的!
她头重重磕地,嗓音沙哑但语气丝毫没有犹豫,“嬷嬷明鉴,此事是驸马让奴婢做的,首饰从何而来奴婢并不知晓,驸马将这些交由奴婢,让奴婢带出府去换成银两再交给驸马的,奴婢真的冤枉啊……”
驸马在一边听的真切,都到这时候,这贱婢还要攀咬他,他艰难的从躺椅上撑起上半身,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出来,指着柳叶控诉道。
“你这贱人,为何要害我。”
昔日的野鸳鸯在此时反目,互相诋毁,公主在内间尽收眼底,唇角不由的挑起一抹诡异的笑。
“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公主讥讽道。
公主用这话把受审的二人比作鸳鸯,也不知内心是多么伤感,许青眉怕她伤心太过,遂安慰的拍了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