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低头再去看,发现地上还有许多这样的黑色粉末,似是什么东西被烧出来的,于是她又问瑞香道:“你说过三皇子离开时,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那盏灯现在在哪里?”
瑞香答道:“灯被铜镜撞倒,被里面的蜡烛给烧着了,当时我们怕把房给烧了,就让侍卫给扔出去了。”
秦桑连忙问道:“现在还能找到吗?
瑞香摇头道:“那时乱七八糟的,也没谁有心思关注这事,大约是被哪个院子里的下人收拾了吧。”
秦桑想了想,将那些黑色粉末收集起来,包在帕子里收好,这时纪延已经显得有些焦躁,问道:“找到什么关键证据了吗?能定罪吗?”
秦桑如实回道:“按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推测全部案情。”
纪延立即变了脸,冷声道:“若不是圣上把此案交给你办,我根本不会让你进我们纪家的门。为了岚儿的死能得到公道,我已经不计前嫌、全力配合,现在你问也问了、查也查了,一句不足以推测就想这么算了?”
因两人的官职悬殊,纪延训话时也带了一品大员的官威。
可秦桑神情未变,只抬眸看了他一眼道:“纪大人若不满意,大可以让陛下把下官换掉,大理寺、刑部多的是查案的高手,下官屈屈一名女子,实在难以胜任这般重任。”
纪延一听,气势立即下来了,这人在自己眼里虽然是个芝麻绿豆点儿的小官,但放眼朝中,只有她最适合查女儿的案子,不然自己也不会答应皇帝的安排。
可秦桑说完就往外走,好像总算能卸下重负,纪延急得直瞪眼,若她现在甩摊子不干,女儿的死可能没人敢追查出真相了。
可狠话已经放出来,若是现在服软自己官威何在?
于是纪延调整了几个表情,弄得脸都抽搐了,最后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道:“方才那般说法,不过是一时情急罢了,但秦大人最好能给个期限,究竟何时才能查出真相啊。”
他自觉已经给足这女人台阶,可秦桑朝他拱了拱手,一脸诚恳道:“下官做不到,愧对纪首辅了。”
她态度极好,可就是干不了,然后大喇喇又要往外走,纪延实在没法子,官威也摆不下去了,神情缓和地拦住她道:“若实在说不出时限就罢了,但这案子你可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