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闭了闭眼,伸手按着他的肩道:“朕也不想怀疑你,可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朕又该如何信你?”
陆昭喉中哽咽,似是情难自禁一把按住皇帝的手道:“您若不信臣,不如现在就一刀杀了臣,能死在陛下手里,也不枉臣对陛下尽忠一场。”
皇帝身子颤了颤,想到当初那场宫变时,就是这人以肉身挡在自己面前,不知挨了多少刀侥幸才活下来。这些年来,陆昭只对自己忠心,所以自己才愿意对他放权,给他最大的信任。
所以今日之事,实在是让皇帝难以承受,可陆昭言之凿凿喊冤,又让他不想武断地给他定罪。
于是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望向秦桑道:“你身为大理寺少卿,这案子是你亲手办的,你告诉朕,到底应该信谁?”
秦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事最后还是落在自己身上,连忙垂下头道:“查案只靠证据,现在真相未明,臣不敢信口雌黄,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失望地摇头,又转向二皇子和四皇子,忍不住冷笑道:“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朕想一碗水端平,你们偏偏不让,还给朕出了这么个难题,让朕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二皇子和四皇子听得一脸惶恐,连忙跪下请罪。
四皇子眼看着陆昭故意博同情,竟真让皇帝动摇,恨得牙痒痒道:“父皇,玄阳死在陆昭府里是事实,陆昭曾给他送去蛊虫也是事实,这些可都是他府里的人亲自供述的。而王太医也证实丹药里有蛊虫的尸体,这些都是难以辩驳的铁证。幸好您还未服用那些丹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您可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啊!”
皇帝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说朕应该怎么做?”
四皇子冷冷看着陆昭道:“需得先让他交出锦衣卫指挥权,将他收监至刑部诏狱,其余的事,再慢慢审问。”
二皇子一听就急了,这权都交出来岂不是任人宰割,刚想说什么,陆昭却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多言。
皇帝负手走向皇位,腰身都显得佝偻了些,突然转身对秦桑问道:“秦爱卿,你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