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喉中哽咽,默默无言,只是朝他躬身敬了杯酒,当做为他的送行。
过了几日,阮弘文真的如他所言递上一封奏疏,洋洋洒洒痛斥陆昭结党营私、纵容浙江官员贪墨舞弊,为己敛财,总共十项罪名。
如果秦桑所预料的那样,内阁直接将这封奏折留中不发,可七品文官敢上书弹劾陆昭,还是迅速传遍了朝野。
大家议论纷纷,不知他是受何人唆使,敢这般公然与陆昭对抗。
隆兴帝因为身体抱恙,已经许久没有早朝,可没想到他在一次召集官员议事时,翰林院编修阮弘文跪在殿外,说有重要奏折要禀报皇帝。
因为此前那封奏折被内阁留置,隆兴帝并不知道他与陆昭的纠葛,他还记得阮弘文在殿试时的表现,于是派人将他领进殿内,想听他究竟要说什么。
那日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史官记录能证明,但是自那日之后,阮弘文就再也没去翰林院。根据朝中官员的猜测,他应该是被带进了镇抚司,毕竟他胆子这么大,陆昭必定不会饶过他,要拷问出他背后指使之人。
大理寺里,秦桑看着一脸愁容梁旭的回来,连忙问道:“打听到了吗?”
梁旭叹了口气,摇头道:“他家人去了镇抚司,可陆昭不放人,也不让任何人探视,不知人现在是死是活。”
他期盼地望向秦桑,试探地问道:“小桑,你能去镇抚司看看他吗?不说救人,至少留他一条命,现在这朝中能帮他的也只有你了。”
他说完又有些愧疚,上次在鸿楼,秦桑已经摆明态度,现在若是去镇抚司探视,只怕会让她自己搅进浑水里。
秦桑想起当日意气风发的青年,犹豫一番,终是点头道:“好,我去镇抚司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