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摇曳,照着秦桑那张惨白的脸。
她其实早就虚弱不堪,几乎连拿刀的力气都没了,可她明白自己不能放弃,至少在这一刻,绝不能对他屈服。
陆昭歪头看着她,手掌下握着的脖颈纤细脆弱,她看起来很累,但身体却半点不敢松懈。
于是他有些心疼地道:“其实你我之间不必搞成如此,不如把刀放下,坐着好好说话。”
秦桑深吸口气,讥讽道:“你派人将我绑来,还有脸说什么不必如此,好像是我强逼了你似的。”
陆昭挑眉道:“无论你愿不愿信,并不是我将你绑来的,是有人将你送来的。”
秦桑这时才回忆起来自己昏迷前的事,皱起眉问:“是二皇子?”
陆昭耸耸肩:“谁叫你得罪了他,他又碍着我的面子不能杀你,只能把你送我这儿来了。”
秦桑道:“他怕我查当年的案子,又不敢对付我,所以就让你来对付我?陆大人就心甘情愿给他收拾烂摊子?”
她明着挑拨离间,可陆昭却意味深长地道:“你难道真的不明白?”
秦桑一愣:“明白什么?”
陆昭深深看着她,忍不住倾身过来,但脖子上突然一痛,秦桑本能地将刀尖往前推,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于是他笑了笑道:“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你,恨不得把你拆解入腹,只要我能得到你,便不会再放你离开,除非你彻底被我收服。”
秦桑忍不住呸了声:“你做梦!”
而陆昭沉沉看着她道:“我现在想到以前的事还后悔。当初你帮唐以临来送信时,我就不该给你什么期限,应该直接把你关在府里,用尽手段,直到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秦桑轻呵了声,倨傲道:“可惜你关不住我,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就像鸟儿注定高飞,你折不断我的翅膀。”
陆昭绷紧唇线,似是在隐忍心头的情绪,过了会儿,他深吐出口气,眼角竟有些发红地道:“我到底哪儿不如他?顾望安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你扪心自问,无论世人如何说我狠辣跋扈,我对你可有过半点不好?”
秦桑被他说的有了瞬间的心软。从相识以来,陆昭对她确实是照顾有加,哪怕他性格霸道,却也从未伤害过自己。
于是她叹了口气道:“陆昭,你对我的好我很感激,可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就算 强行绑在一处,也只是互相伤害罢了。何况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靖安王妃,你为何不能放手呢?”
陆昭的脸阴沉下来,随即嗤笑一声道:“王妃?什么王妃,未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