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良妃低头,松开膝头攥紧的拳头,抚上尚未显怀的小腹。
她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又即将迎来期盼数年的孩子,上天待她向来都是不薄的。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才能安心的腾出手来。
想到这,荣良妃握住诗涵的手,“诗涵,本宫的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你给本宫瞧瞧。”
云落突如其来的晋位,在后宫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但更让人震惊的,还是翌日班嫔迁宫,搬出了位置优越且空间大的琉璃宫,迁去了偏远且年久失修的琼香楼。
听说,陛下还下了密令,无召不得出。
被搜宫的两人,一个晋位一个受罚,众人愈发对九春斋发生的事好奇,可惜事关皇帝,被牵连的宫人皆被下了禁令,哪敢轻易外传。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依据一两句风言风语,和两人身边没了的人手,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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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班嫔又想陷害霄贵嫔,竟胆大包天的拿陛下做筏子,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众人感叹云落的消息,却不知云落一点都不满意。
“妹妹怨我?”蕙妃无奈叹气,“我倒是想直接往望泉馆藏一包药粉,可这么一来,太后定然会怀疑我。”
云落垂眸,嗓音平静:“所以娘娘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只让我一人承受班嫔的怒火。”
按照云落原本的计划,她只是想将邹元拔除,顺带着让班嫔吃个挂落。
当然,若是能让班嫔跌得更惨,自然是更好,所以她没有拒绝蕙妃提供的催情药。
如果蕙妃往望泉馆藏一份催情药,反而会洗脱她的嫌疑。
毕竟如班嫔那般骄傲的人,根本不会觉得她有那个本事能买通望泉馆的人。
偏偏蕙妃只是提供了一个她确实知道的消息,顺着那个消息往下查,慎刑司很快就问出了班嫔拥有的催情药的药方,再经过太医查验,与在九春斋找到的催情香一致。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班嫔就算仍叫嚣着她没做过,也无人信她。
不愧是太后带出来的人,做事就是妥帖。
蕙妃失笑,“妹妹多虑了,以她现在的处境,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根本妨碍不到妹妹。”
云落抬眸看她,“这种骗小孩的话,娘娘就不必拿出来说了。”
经此一事,班嫔身边的人折损了大半,但这些只是放在明面上的人,暗地里如邹元这般安插在别处的人手,还不知有多少。
班嫔只是被禁足,不对,说禁足都算不上,毕竟太后哪舍得让班嫔长年累月的被困在小小的琼香楼,自然是三不五时就要被召去寿安殿。
就班嫔那个性子,只要她还好好的活在宫中一日,对她而言就是巨大的威胁。
“我还有事求着妹妹,自然不希望妹妹有所折损。”蕙妃抬手,给云落半空的茶杯里蓄满茶水,“她这次,是真的伤了太后的心。”
“伤了嫔妃,甚至哪怕是龙胎,在太后眼中或许都不算大事,但太后不能容忍有人伤害陛下。”
“太后不会再让她在宫中为所欲为,还有皇后,也派了嬷嬷去琼香楼。”
“有这二人盯着,妹妹大可放心。”
对此,云落只反问一句:“如果伤害公主的,是班嫔呢?”
蕙妃的笑容一僵。
云落乘胜追击:“如果她知道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有娘娘的一份功劳,哪怕她被太后和皇后的人看着,娘娘也能放心?”
“你威胁本宫?”蕙妃的笑容彻底沉了下去。
这次换云落轻笑,“嫔妾只是希望,娘娘能够将心比心。”
今天是个好日子,春光明媚,御花园里百花盛开,蝴蝶纷飞。
“哈哈哈哈,看,它飞的好高。”
花丛中,隐隐约约传来大公主的笑声,如铃铛般清脆悦耳。
可就在这时,忽的刮起一阵狂风,飘扬在蓝天的纸鸢跌落,不知落在了何处。
铃铛般的笑声,也随之消匿。
“你想做什么?”蕙妃恢复了淡淡的微笑,问道。
云落没说话,将蕙妃才给她蓄满茶水的杯盏一撞,“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