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事的,她还有姑母,不会有事的。
再不济,就承认自己做过的。没做过的,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认。
最重要的是,穆靖川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
班嫔微微放下心来,只听太后忙不迭的问道:“祈敏,那些人偶,是婵儿做的吗?”
祈敏下意识朝班嫔看了一眼,她家主子向来自傲,上次被人栽赃给皇帝下药,没两句就承认了人是她的,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认下对霄贵嫔的诅咒。
小主,
“回太后,陛下、于主子而言不仅是夫君,还是表兄,更是君主!不论是主子,还是安家,都受陛下庇佑,主子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丧心病狂、大逆不道之事!”
听得班嫔连连点头,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穆靖川不耐的皱了皱眉,驰海立马扬声道:“安静!”
宫人连忙将二人分开,又将祈敏的嘴给堵上了。
问完祈敏,自然就到了眷巧。
眷巧是班嫔到了琼香楼后提拔上来的,还是祈敏举荐。
眷巧被扯下布团后,愣了好几息,才泪眼朦胧的看向班嫔,哆嗦着嗓音道:“……不是主子做的。”
一眼就看穿的谎言。
何况……殿中突兀的响起一道短促的“吱呀”声,众人闻声看去,是云落。
云落赶紧松开紧握扶手的手,起身下蹲道:“嫔妾一时失礼……”
“坐下。”
是穆靖川。
但云落抿唇,朝太后又看一眼,这才小心的坐回去。
其实不仅是云落,殿中人不仅看出了眷巧的口是心非,更是因为蕙妃早已将搜查琼香楼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了上去。
只见蕙妃也是朝太后看了一眼,才攥紧手帕道:“既然不是班嫔所为,那就是你栽赃陷害她。”
眷巧又被宫人堵上了嘴,听闻这话,吓得连连摇头。
“班婵,”穆靖川冷声开口,“你一见到从树下挖出的人偶,就说是宫女眷巧在栽赃陷害你,为何?”
班婵抖了一下,与祈敏对视一眼,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她、眷巧她喜欢做娃娃,琼香楼、只有她一个人才爱做人偶娃娃。”
“满口胡言!”穆靖川怒喝。
他手边的茶盏在班婵身前碎裂,茶水很快就蔓延过来浸湿她的衣摆,但飞起的碎片更快抵达,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班婵吓得身子抖得很快了,赶紧朝太后哭道:“姑母,我、我没撒谎……”
太后动了动嘴,但最终只是难过的避开了眼。
皇后见状道:“你既然知道眷巧爱做人偶娃娃,为何不移交慎刑司,还继续留她在身边贴身照顾?”
班婵一愣,总算是想起来了。
前朝的覆灭,与一场巫蛊之祸逃不开干系。
所以自本朝起,什么布偶、木偶,全都不允许缝制雕刻,后慢慢放开,及至如今,也仍不允许缝制人形布偶。
看着抖若筛糠的班嫔,皇后又道:“布偶上插了许多银针,只怕不下百数,内务府应当有记载。班嫔,你是现在老实开口,还是让慎刑司逼你开口?”
“婵儿,你究竟做了哪些,是不是……”
太后话音未落,就被穆靖川打断,“母后。”
班嫔实在是太沉不住气,就连太后也不相信她是全然无辜,不过太后还是相信,班嫔再蠢也不可能对诅咒穆靖川,最多诅咒云落。
然而正如太后了解班嫔,穆靖川又何尝不了解太后,在他看来,只要班嫔沾手巫蛊之术,便只剩死路一条。
之所以他亲自来审问,无非是看在太后的份上。
他实在是受够了,班嫔仗着太后的宠爱,无法无天的模样。
但班嫔听到太后的前半句话,却是以为只要能证明穆靖川的人偶并非她所为,就能留下一条命来。
“我、我让眷巧做了两个……”班嫔看着殿上端坐的众人,吞了吞口水才继续道:“但我只恨云落,所以只做了两个云落的人偶!”
终于将自己一直藏着事的说了出来,班嫔的心反而定了下来,身子都不再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