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妃面对自己女儿的质问，她知道她这个母亲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你要明白，身在宫中，你能依靠的就是你的皇兄，只有你皇兄好了，母妃和你才能好。母妃答应你，只要你皇兄登上皇位，本宫立刻让他派人把你接回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怕我等不到就要被磋磨死了！我听说那个单于已经年事已高，半截身子都快进棺材了。他们那里的习俗是，如果丈夫死了，妻子就要嫁给他的弟弟；如果弟弟死了，又要嫁给儿子。这样的羞辱，我该如何承受？”对于从小接受儒家教育的她根本受不了这种屈辱。裴知衡到最后失去理智地咆哮起来，一点公主的教养也没有了。

“衡儿，谁教你顶撞母亲的？”宋贵妃皱着眉头问，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她在后宫无依无靠，要不是生下皇子，指不定后宫就没有她的位置了。赵贤妃的母家势大，哥哥又是左相，她要是想为儿子铺路，就要牺牲这个女儿。

裴知衡的眼中闪烁着泪水，拳头紧握，她抬头，直视着宋贵妃，声音哽咽说道：“母妃，我没有错。我不应该被当作棋子，去换取皇兄的前程。”

宋贵妃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乖巧的女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柔和的语气解释：“衡儿，你不懂。在这后宫之中，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裴知衡却摇了摇头，她的眼中是对母亲的失望：“母妃，我知道您不容易。但我更知道，我不能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换取别人的前程。我要走自己的路，选择自己的命运。”

说完便离开了。

宋贵妃看着裴知衡离开的背影，心中千万种思绪，她知道她的女儿不会和她一条心了。

裴知衡跑回自己的宫殿后直接趴在床上痛哭，笼月和笼玉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公主，就算您真的要去和亲，我和笼玉也会和您一起去的，路上有我们两个陪着您，您不必害怕。”笼月说道。

她们从小就跟在公主后面，公主去哪，她们就去哪，就算害死要她们离开大邺，只要能陪在公主的身边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