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这门姻亲……昨儿夜里惨遭祸事,全府上下连同下人仆婢悉数殒命,无……一人生还。”
什么?
沈樉的双手陡然攥起,突如其来的噩耗令他心生冷意。
那个人,他怎么敢?
自己只是拒绝了他的示好,却不曾有与他为敌之意。
他们沈家一向效忠的只有皇权,待他事成,沈家自会为新主尽忠,供他驱使,他作何要行下斩草除根之事,难道他就不惧怕父亲知晓了会报复于他么?
左街使见他双眼紧闭、双手颤抖不已的模样,心下不由的直叹气,这沈家郎君也是够倒霉的了,成亲头一夜竟出了这样的事,且全府被人悉数尽灭,换到谁的身上,怕都是难以接受的罢。
“郎君请节哀。
现下吴府全府被封以便查案,待有了眉目自会通知吴氏家族……为其善后。”
“我知晓了,左街使可还有事?”
沈樉的心头怒火郁结在胸,脱口之言自然不客气。
“是有一事。
我观府上紧闭门户,来往之人皆是脚步匆匆,敢问沈大郎君,府上昨夜是否也有歹人现身行凶?”
沈樉没有应声,而是定定的望向对面。
左街使顿了顿,接着问道,“如果……府上也有歹人出没,可否告知府上可曾与人结过仇怨?
即便没有明确之人,疑似的也可。”
“不曾。
家中有事,就不多留左街使了,平郎,替我送一送左街使。”
撂下话,沈樉便不欲再理会,闭上了眼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此时的他身心疲惫,完全不知该如何将这一噩耗告诉自家母亲知晓,京安吴府被灭了门,也不知母亲能否受得住。
左街使见他的态度如此决绝,不禁叹了口气,却也颇体谅于他,成婚之日遭此噩耗,一时的失态乃属人之常情。
抬手对着沈樉拱了拱,转身带着他的人离开了,直到外头听不见脚步的声音,林大江才试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