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针线封住了口,套进了另一个枕套,最后又把铺位上营中发旧衾被整套撤换了下来,把她才买回来的新衾被铺在上头。
在包袱里翻出阿娘才给她制的中衣和她自己的小衣,紧紧卷裹在一起,又在筐子里拿出了澡豆,把所有的包袱和新买回的物什一股脑的塞进箩筐里,被她吊在了门口上方的房梁上。
这是跟京安城城南庄子里做饭的婶子学的,她觉得很是不错,至少她在营房里有了属于她自己的‘柜子’了。
腋下夹着干净的衣裳,又拿起了她上晌换下的军服,唔……
这味道,直冲鼻。
林弋一脸的嫌弃。
把军服塞进撤换下来的被衾里,卷好提出了排房。
到用哺食的时辰了,她虽现下还不饿,可一碗白水可是要喝的,再拿上两张胡饼用过夜宵,她今夜一定要趁着天黑下水痛快的游上一回。
每日晨鼓一响便要起身训练,在三遍鼓时归营安寝,这是营中的惯例,日子一日又复一日,转眼已经到了深秋。
过去的几个月,长清未曾如他说的那般给林弋捎过东西,甚至一封信也不曾有过。
对于他的食言林弋不甚在意,因为她能猜得出这多半是阿郎不允了的,她完全可以理解。
令她不解和心伤的是,期间家里也未予她捎过一封信,甚至是一个口信。
望着对面已经彻底变黄了的山峰,林弋竟一时失了神。
现下正处秋收时节,少不得会有蛮夷部落趁着这个时候纵兵越境抢粮,这是常态,几乎每年都会发生。
但这里是古北口。
林弋曾听营中的老兵说过,相较于其他关口北口关隘几乎少有。
这里有天然屏障且有重兵把守,外族人想要轻易通关行抢粮之事根本不易,除非有数万的兵马同时叩关,那便不是为了抢粮,而是要向我盛唐宣战了。
老兵说的林弋也觉得在理,认为不会有抢粮的兵马来这边,正在她思索这些的时候,突然有马蹄声传来,惊得城墙上的一众军士严阵以待,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山间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