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是个爱抹眼睛的,我这回归家她少不得要抱着我一顿哭嚎,之安去了我阿娘怕是放不开呢。”
噗……
沈曜手指点了点小女娘,笑骂一声促狭,便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林弋深施一礼退了出去,沈樉对着自家父亲作了个揖,“父亲稍坐,我送了意儿回去便即刻回来。”
沈曜懒得抬手,拿了文书继续翻看,沈樉也不在意,退后几步走了出去。
当沈樉出现在门口之时,却见林弋已然翻身上了马,才欲挥鞭打马却见沈樉走了出来,遂扯了马缰调转了马头看了过来。
沈樉也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林弋,林弋脸微微泛着红,声音嗫嚅着说道。
“我回了家总要在家里待上一日的,明日我打算去城郊大营见了兄长。”
听到兄长一词,沈樉忽觉要替兄弟说上一句。
“意儿,平郎最是疼你,你莫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与他生疏,那样他怕是会受不住。”
听言,林弋垂了眼,轻轻嗯了一声。
“你放心,我不会与阿兄生疏,此生都不会。
他的难处我知晓,我从不曾怨怪了他,永远不会。”
她这话听得沈樉有些心酸。
平郎犯错意儿永远都信了他,轮到他便是一别两宽形同陌路,想要听他的解释还要看小女娘的心情。
他突然有种感觉,在小女娘的心里他竟是连他舅兄的一个边角都及不上。
见小女娘并无让他同去的打算,沈樉叹了口气说道,“你且去,明日晨末我去府上接了你,咱们俩一道回营,可好?”
幽州城中永平巷,林府。
自从两年前林大江决定匆匆搬离了沈府,在牙行便购置了一处四进的宅子。
原本他想随意赁个小院子暂住,且家中的大部分的积蓄都予了小儿子带去了平州,并无富余购置这样的一套院子居住。
后来还是赵云娘劝他说,他的身上已然有了官职,所住之处便不能过于寒酸,不为自身考虑也得为儿女们计。
长子已过了弱冠之年成亲是迟早的事,家里便不能过于狭小,以免叫日后的亲家笑话了去。
林大江也觉得媳妇说得极是,便拿了小女儿带回来的金饼子买下了宅子。
林弋骑马一路问到了永平巷,在悬挂了林府门匾的门前下了马,便打大门里跑出来一个机灵的小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