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似是听到有人在低低呼唤,却又听不大清楚那人所唤之言,鬼使神差的,他脚下一转去了外院,身随其心进了清明院他的书房。
九层九的内功使他五感通达,自是忽略不了书房里的那一道呼吸。
不知不觉沈樉走了过去,就见有一抹倩影趴在了他的书案上,旁边还有一立一卧的两只酒坛子,上头的盖子随意散落。
熟悉的酒香窜入鼻尖,竟是最烈的南烧春?
怨不得小女娘猫儿似的醉在了这里。
沈樉上前在她的身上轻轻拍了拍,试图将人唤醒。
“唔……”
一声轻吟,林弋慢慢睁开了双眼,只两坛子酒罢了,还不至于令她不醒人事,却也着实不少,醉意上头是难免的。
“之安……”
借着透进屋子里的月光林弋渐渐瞧清眼前之人,她微微一笑,轻轻唤出他的名字。
这两个字才一出口,沈樉的身体蓦地就是一僵。
他的字是父亲予他取的,前些时日才随了见面礼一道送了过来,府里只除了他一人,就连祖母、母亲皆不知晓。
难不成是平郎和长清透出去的?
不会,沈樉接着就否定了这一念头。
那日他看了信后便随之将其燃于烛火之上,书房更是除他一人之外再无旁人。
可……小女娘是如何知晓他的字呢?
“意儿,你怎的会在这里?”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弋满眼泪如雨下,缓缓的抬起了一只手,抚在了男人的脸上。
“之安,对不起……”
这小女娘,好端端的为何要说对他不起?
还不及他细思,就听林弋接着又道。
“对不起,是我弃了诺言,弃了你,自此以后便是陌路,望你恩爱白头,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