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阿不,易了妆容的赵四简单说了她的身份,用的是她在沧州时予店家学得几句方言,跟守城的兵士留了名字,便牵了马在城中寻了一家客舍,准备下榻安歇。
却不想在一楼用哺食的时候,一旁桌上几人的闲聊引起了她的注意。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安岐山不知在何处得知了朝廷要派了钦差来幽州,他便想着与那钦差打上关系,这不今日才听得手下禀报说钦差已然到了幽州,现下就在节度使府中,便立即遣了人带了一箱子珍宝,设法送予那钦差。
坐于一旁的林弋听了不由地在心里冷哼,心想那安岐山果然不是个安分的,竟起了他不该有的心思,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若是他能专心治理一方,营州城不致失了守,令蛮夷联军长驱之入陈兵山海关……北口关隘决不会陷入那般境地。
朝廷不曾向他追责,他反倒自己蹦了出来,竟不怕死的贿赂钦差,真当他能瞒得过上头的那位女皇陛下?
听了她想要知晓的,林弋默默地用完了吃食,吩咐店家一声往房间里送了热水,便上了楼回了她定下的房间。
林弋赶进平州城时,对守城的人说他想来平州做舶来品的生意,还予城门兵士访听的仔细,最后竟绕到了男女之事上头。
那兵士听了一副恍然的表情,同为男儿,自是懂得儿郎的心思,便好心的告知了林弋城中何处有美貌外族女服侍,还向她推荐了几个善歌曲的舞娘。
牵马来了那兵士指名的红楼,林弋还不及把马拴好,就有一个仆从打里头迎了出来,点头哈腰地接过了林弋手里的缰绳。
打赏的规矩林弋自是明白,在腰间掏出几个钱抛向那个仆从,大步便往红楼里头而去。
“哟,这是哪家的小郎君,模样真是俊俏。”
易过容的林弋,阿不,赵四:“……”
不由地伸手抓了头发。
就她现下画得鬼样子,这老鸨是如何瞧出她的模样俊俏?
八字眉、三角眼,外加腮帮子上的一颗足以盖过拇指指甲的大痣,就这老鸨还赞了他一声,莫不是生了透视眼,竟瞧出她身上带着的金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