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采取了不礼貌地地举动,从一个不爱孩子的父亲面前抢走他的资产,他在石像面前扛起了杰里米,甚至试着给他割腕放血....他要验证波塞冬的话是否真实,而他的魔法也可以将身体倍棒的半神拉回来。
那个细小的、如水果刀割开的伤口果然很快就愈合了..至少在这一点上波塞冬说了真话,这个父亲的确在看着儿子..只不过那不似铁锈味道的血另一半绝不是人类的!波塞冬当年和别的什么东西生下了这个杰里米,这股血里有愈合也有贪婪地因子!
因为伤口还留了一个小孔,这股血箭它有着自主意识,像个要吃奶的婴儿,硬生生地往他身上直蹭。
它需要营养、需要生存、需要你奉献..什么都要!和各种生物的新生儿一样贪婪,向外界索取甚至夺取一切,只为维持自己欲望生存所需。
这是贪婪者的血脉,波塞冬也许当年上的是一个类人的吸血鬼生物,有了没有受到家庭教育的杰里米保持着自然地天真。
天真地原谅着所有人,甚至对于危险、对于生存地艰难恍然无觉,觉醒的人注定痛苦,而未觉醒或许意味着可以在还能动弹地时候将悲苦当成欢乐,只是注定了他是个被愚弄的木偶。
唯一值得逄丹庆幸地是:到手的杰里米·拉纳不是和险恶村民是一伙的,他是个完整的受害者,村民们畏惧他的不死属性,也接受和巴结这个肯卖力气的男人。若是没有波塞冬,这个半神很可能会被村民们绑起来做实验抽血!
不死的秘密在人类看来几乎就是永生的密码!只是在异界,作为海王庇护的子民,没人敢大张旗鼓动神的儿子..哪怕晚上也是悄悄地。
当掳走杰里米的骑士驾驶着悬浮能量盘飞到波塞冬石像视距之外的时候,男人苏醒了,他第一眼就认出这个换了颜色的家伙。
“我睡着了?谢谢你..不过,你没去动我的祭台吗?一定不要!如果波塞冬因此发怒,被舍弃的信民们就不会有好收成。”
你开眼就那样关心着别人?还有那些暗中给你使坏巴不得你死破解你不死密码的渔民们..杰里米,你是个比我还惨的套中人。
抱着他的男孩在心里说。他将这个半神置于一处山坡顶上,看着从沉睡中苏醒的人爬起来,他茫然无措地看着这面山头,仅仅是一眼,就失了魂。
这座山、或者叫几十米的小土丘,是一座巨人的坟墓。和北欧神话里成规模的巨人种族不同,这里的巨人可以是泰坦,也可以是和神相近的自然演化之物,丑陋而单纯。
直到母亲这个字眼从半神杰里米身上蹦出来之后,逄丹才确认眼前的生物确实是脱离人类的,他的母亲生前的仪容他无从得知,只能看得到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墓碑。
还有一个估计看不见的人,那是个将灵魂当成寿衣来穿着的女人。开了恶魔之眼的逄丹也只能隐约地看到一个轮廓。那不是魔法隐身,是那个东西在世上存在地方式!
那个女人个子有点矮,有点过于“现代希腊人的丰腴”,甚至称不上肥美..只有在接近杰里米并且试着张口地时候,才能看得见她的面部一点点轮廓:
小主,
那是厚到发紫的唇,如牵牛花那样开着,还有比深海龙虾颜色更深的斑点,加上蓝到可怖地皮肤颜色,她透明于空气里头,若隐若现。
“我来了,给自己起名的杰里米,你是我血缘上的兄长,我在这世间的唯一恋人!”
她甚至捧起手,用不存在的生命能量承载她的掌心,那掌心里的东西就投映到了现实,那是比绿藻颜色更深的花背蟾蜍,更深的斑点是尸斑一样地屎绿色。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妹神情地凝望着她的兄长,以及她私自选定的男人。
她的响指意义是死,不是死亡。而单指活体失去生命的这一过程,是事物的变化本身。
在她盛情凝望的时刻,逄丹也就看到了那一对啤酒色的眼,还有不正常的睫毛,她朝着看不见她的人卖弄风骚,对着能看见她的外人不屑一顾。
“你是我的,杰里米!”当影响现实的类死者之手抚过面颊之时,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把拿开那只试图细细品味他皮肤的脸,却在碰触地一瞬间失去了准心。
丑女人重新变得虚幻,而她另一只手掌心中的蛤蟆却咕呱叫起来,在水镜一般地波纹之中,类死者承托的幻想之物照进了现实。
那只蛤蟆来到男子的肩头,那个女人却使用了加密通话,顾及旁人在场,她的语言幽深不可辨别,却直入收听者的灵魂——“看吧,那个就是你,似是活物的你。我的塔图希。”
而听完这句话的杰里米也从恍惚中苏醒,貌似天降大雨全部浇在了他的头上,他清醒着,却不能自已。
“我有个,我有个不成熟的恋人。”他说,他自己对自己说,旁若无人..同时,他的手像爪子,疯狂地抓挠自己,很快就抓破了皮肤,见了血。
可受伤的人不惧疼痛,继续发力,那血就冒出来,变成了回流的小喷泉,一滴都不曾洒到别的地方。出来的汁液就像纯酿的红葡萄酒,有着醉人地馨香。
他一幅已经料中地样子,跳着脚大叫起来:“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这就是我的血!我的血!妈妈的血就是这个样子的?她也是!难怪波塞冬经常说:我的出生是个错误,我该是被消灭的畜生!”
已经疯了的杰里米发狠地将头对准山岩,“我该死!我该死!”
他一边撞一边念,每撞一下就念一声,哪怕头上也开始冒小喷泉了也不在乎,反倒是这个样子的血让他害怕,越害怕他就越要狠命地去撞。
也许有个小水潭或者镜子摆在他面前,他就会彻底失去理智。
“人不可以选择他的出生,甚至希腊众神也不可以。就像雅典娜恨着她种马父亲一样...”骑士从后面绕到他的侧面,“我们都是大怪物啊,可你看看那些正常人类,看看平时善良淳朴的村民们,你知道私下里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吗?”
“我知道!我通通知道!”发疯的杰里米离他远远地,害怕诅咒神的疯话被什么人听到,也害怕他死在这里的事情被这个陌生人知晓。刚刚那个女人,那个看起来就不似活人的女人在他小时候是出现过的。
那是母亲为他选定的配偶,并说“我的孩子,只有她配得上你”。
回忆再次冲击着他,他从不曾忘怀,那段记忆也没有死去。他知道为什么在波塞冬万千个子嗣中只有他被发配到这里,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这儿的土着!外面的世界才不是他的,波塞冬想利用他来探路!
“如果你不想继续过着被神、被别的什么人支配的人生!就站起来,如果你没有勇气反抗命运,那么我给予你必要地力量!”站在他身后的骑士说,他跺着地面,让大地出现可怖地裂口,这昭示着骑士恐怖地破坏力,他说要站在对方身后,当然也得是真的。
一个被限制死的半神,一个无法选择生死的人...这与逄丹自己又是多么相似,他身边还有彩虹,可杰里米身边只有那个恐怖的死女人,馋他的血肉,馋他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