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背运且气场很低的布鲁斯当时受到了狙击,明刀明枪指向了他。没人在意他富豪的身份,大家可以装作不认识....这样年轻人的器官至少值个几万美元,为一千美元能闹出人命的恶汉们不在乎明天世界毁灭,也不在乎老管家在军情七处的人脉。
哪怕明天就大祸临头,至少今天我在享受。这是一群蛆虫一般的恶棍,找到机会就会对目标死咬住不放。受害者只要满足它们的两个标准就可以:有利可图,比自身更弱看起来能赢。
小主,
当正义的大姐姐从天而降地时候,布鲁斯在父母逝世以后大约第一次感受到被阿福以外的人关照的感觉,他愣愣地看着那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看着她如街机一般击飞对手,毫不容情。看着在她手下或死或伤的恶棍们,还有飒爽干练的行动风格.....布鲁斯一时间竟忘了道谢,只是看着她,浑身发抖。
他很不喜欢也很不习惯被陌生人照顾。他在灰色的人生中失去了“信任”这个字眼,现在在陌生人的援手和恩惠面前他的本能要求身体感激,他培养起来的封闭性理智又执意不允许,他限制了自己,却因为还是少年阶段,无法压抑住全部感情。
一个杯子总是不能完全封闭的,总是要有内外连接的杯口,现在那个杯具里装满了生活的苦涩之水,要以满溢地方式渗漏出来。
看着他颤颤巍巍地样子,豪放的女人先微微皱眉,继而眉头舒张,布鲁斯嗅到了夏威夷的海风和晒人的日头的光亮,虽然温暖、直照在人身上却太刺激太热辣了,他想要错开眼神,却被走进的一米七五的女士一把捧起脸,十四岁的布鲁斯和戴安娜此时差不多高,女人凑近了说,一点也不介意陌生人之间的边界感和自闭症男孩的心理警戒范围。
在布鲁斯看来,应该是很讨厌的。只是当那张脸凑近地时候他没有挥拳表示拒绝,在多条枪口指向他的时候,他方才地表现算不上多勇敢。现在更没有对这个自命不凡的女人进攻的理由。
“很精壮,小子。”女人凑近他的脸说。这让布鲁斯有点脸红,不是因为少不更事,而是陌生人已经越过那条心里红线,她凑得太近了,十公分?十五公分?总不会比某些杂志封面女郎的裙子短,而偏偏他不能以这个点去计较。
就像他小时候的价值观一样,帮了你的恩人向你索取微不足道的小报酬是完全合理的,哪怕那个阿姨拿走你的换洗内裤....他忘了这是《花花公子》哪一期了,那个阿姨是中性词,就像magnus soror maturescere这种意义不明的骚话一样,泛指比自己思想成熟的年轻大姐姐。
奇怪地念头在年少的布鲁斯脑海中一闪而过,三秒内,戴安娜惊讶地看到这个“有钱人家的别人家的优秀孩子”从自信受挫到外在面具重新愈合的奇妙过程,不禁“喔”地一声道出惊讶来。
而面对她重新从容起来的布鲁斯则看着这个面容年轻却不再是年轻女人的神奇女侠,他在报纸或者私人杂志专访上曾经不止一次见过这个最早公布身份并被政府登记在册的超级英雄,却没有哪一次能这么近距离观察一个人。
他并非是以欣赏某类杂志的眼光去看一个人的,而是以品味时光的目的。在1917年这个女人在白宫演讲...直至今日,她本身就是个不老传奇,那些台前幕后判若两人的影星在她面前黯然失色....而90年代是个奇葩的纪元,在神奇少女刚刚出道的几年里,在大众眼睛里熟悉的女人换上了坏女人或者岛国搜查官标配的黑色皮衣黑皮短裤,里头是故意敞开拉链的抹凶。
俗称对青春期男孩子特攻。
可略过吸引男孩子的部分,年少的布鲁斯看到她蔚蓝色的忧伤之瞳、与夏威夷人相近的肤色却一点不显得难看的细腻皮肤...懂得保养的戴安娜比半个世纪以前精致地多。
他看过这个女人的资料,公众媒体以半八卦半恶意地态势公布了神奇女侠的整个私人生活,在七八十年代堪称豪放的过去失踪以后,这个身背无数荣誉的半神变成了迷茫期蝙蝠的恩主。
接下来这个忧郁的男孩说出的话让戴安娜感到惊讶:“您可以教我一些什么吗?为了让像我这样的人不被欺负,为了让那些恶棍得到惩罚,如果您还在这间训练场的时候,能不能抽出空来训练我?”
这样的话让女侠很难拒绝,尽管眼前这个少年神情上眼神上看不到一点点天真地情绪,只有坚强与认真,可这恰好是神奇女侠眼中的好苗子。
超级英雄第一课的历练就是褪去天真,不抱有幻想。那些觉得很酷的半大小子中二思维只会最后害了自己。
在这以后,她尽心尽力地教给这个少年一点点可以用来自保的力量,她也是亿万富翁..可她拥有着特殊的身份,自闭的布鲁斯则不同,甚至翘课的男生需要在周末时常去教堂,在教会失去信任之后选择请心理医生上门.....世界都治愈不了他,一个孤独者不可能以完整地姿态面对世界。
当他真正休息下来的时候,世界也就不需要他了..这是一个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