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铁生来到林义东的卧榻,只见林义东的双眼被绷带紧紧扎住。他轻声说:“义东,我是你铁生叔哩。”
义东的手在寻找林铁生的面孔。
林铁生伸手抓住义东骨瘦如柴的手,冰凉剔透。林铁生眼里盈满老泪说:“义东,你现在感觉咋样了?”
义东虚弱答:“现在没有那么痛了。”不时嘴角微微上扬。
“义东,你是好孩子,你一定可以的,要有信心。”
义东点点头说:“嗯!”虽然微弱,但足以显示义东的决心和信心。
林铁生折回身子至林金纳面前说:“有什么困难就说,大家都会帮你的,千万别憋屈。”
林金纳说:“我知道,我知道。”
林金添对他俩说:“进屋坐,我冲茶给你们喝。”林金添拉住林铁生往里走,手里比划着“二”的模样。
林铁生猜测到:“用了两万?”
林金添摇摇头叹气:“两万的话就好了,是二十万。”
“做个手术花二……十万?”
“我也不信,凭啥做个手术比买房还贵?”
“再贵也要做手术。”
“做是做了,二十万换了个狗眼,医生说将来模模糊糊能看见点。”
“这……这咋成呢?咋可以换成是狗的眼睛呢?”
林金纳从门外进来说:“没办法,第一很难找到眼珠源,第二手术费确实是太高了,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凑不齐五万啊!二十万,更不用说了。”
“可义东伤得是眼睛,眼睛,心灵的窗户。”铁生控制不住情绪说。
“我知道,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说静养一年半载,到时候还不知能不能看清?”林金纳平静地说,似乎已经被现实的残酷折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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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金添冲茶说:“好了,你们一人一句少说点。”
隔壁的义东妈又发出悲戚的声音来。
陆陆续续,亲朋好友都来看望义东,大家除了呜呼哀哉,还能做什么,什么也帮不了。
不该来的都来了,该来的却迟迟未见身影,义东再一次在失望中度过一个难眠的夜晚。
次日,林健一携带老婆、孩子、王惠英和林健杭从县城回旱窝。回到家里,却不见林铁生的身影,王惠英知道林铁生八成是去香蕉林除草。王惠英开始张罗着午饭。张海芬很少回老家,她是第一次看到老家换了个新面貌,自然心情也高兴起来。不多时,刘芬玉又来了,她看到王惠英一家子其乐融融,心中颇压抑叹息:“义东那小子命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