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谁没有难言之隐?

下午,又一股强劲的冷空气蔓延至南岭大地。

林健杭驾着林健一的摩托车,有条不紊地向老家驶去。一路上冷漠荒凉、人烟稀少,冷风呼呼地嘶叫,像是在恐吓林健杭不准回家。林健杭载着王惠英,车子开得很慢。他已经很久没有开摩托车了,一是怕技术不如从前,二是车开得越快,风刮得越起劲。爱风度的他只穿两件衣服,王惠英叫他穿多一点,他就是不听,估计现在正在后悔当中吧。他还表现出很悠然自在,偶尔回头探寻王惠英会不会冷。这让王惠英特别高兴,在那么多儿子面前,林健杭是最体贴父母的了。

这趟车程花了一个多钟,深邃的天空已经暗下来了。等到他穿山越岭、驶羊肠般的崎岖小道之后,便到家了。他很怕会出现什么意外,还好,安然到家。

冷风,让他睁不开眼睛,鼻子红得直掉鼻水,两只耳朵红得像夕阳红,两只手像从冰箱里新鲜出炉的鸡爪子,最要命的是他的两条腿,他摸摸看已经失去知觉了。他无暇顾及其他东西,回到厨房,开始烧水。

太冷了,冷得直打哆嗦。

“叫你穿多几件衣服,你又不穿,你爸的衣服也可以穿哩,穿在里面谁看得见?”王惠英责骂他。

林健杭没精力回她话,现在正在和严寒做命运的斗争。

林健杭离开县城后,不久,林健一出去买菜准备晚饭了。

张海芬说:“待会买只鸡回来,其它的你喜欢吃啥就买啥。”

林健一买菜回来,张海芬说有点不舒服,叫林健一自己煮饭。林健一不知道那只鸡怎么煮,问她:“阿芬,鸡是怎么煮的?”

张海芬不耐烦说:“把整个鸡放在锅里压,放些油盐酱醋啥子的。”

“又这样煮啊?我觉得不好吃。”

张海芬从床上蹦起来,嚷:“行了,我来煮吧,煮只鸡都不晓得。”

林健一从狭小的厨房里出来,没有理会张海芬的言辞,去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珞妹。每当他看见女儿安静地睡着,他就觉得幸福。

突然,厨房里发出“哐哐啷啷”砸锅卖铁的声音。林健一返回厨房,瞅到菜刀掉在地上了,张海芬站住没有去捡。林健一蹲下身子去捡菜刀,问:“阿芬,你咋了?”

张海芬没有回答,继续弄着手中的鸡事。

厨房里的空气像是冻结了。林健一急了:“你咋了,倒是回答我哈!”

张海芬声音有点沙哑,很明显,她刚刚在哭泣。只听见她说:“已经第三次了。”

第三次?什么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