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把烟扔到水泥地上,然后踩灭,说:“真是麻烦的警察,我得去拿钥匙。”
程长婧在崔德霖确保经理不会逃跑的时候查看了公寓,它唯一的垃圾桶满了,如果有人从房间里扔了什么东西,应该还在里面。
程长婧和崔德霖跟着经理经过其他一楼的房间,对于一个逃离虐待狂前男友的女人来说,尽头的房间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
“她主动要求要这个房间吗?”
“我哪知道,”他又点了一根烟,敲了敲六号房间的门,“有人吗?”
“打开。”崔德霖说。
“等等,”程长婧抓住那个人的胳膊,“先别碰它。”
“你说什么?”
她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在门把附近的黑暗污渍上,说:“那看起来像血,而且很新。”
程长婧戴上手套,没问就一把夺过钥匙,说:“退后。”
她检查了门把上是否还有其他血迹。然后,她打开锁,慢慢地转动把手,只打开一条缝,然后示意崔德霖从右边把门推开。
程长婧退后一步,拿出枪,准备从左边支援崔德霖。
他把门推开,身体站在门框的另一边。
程长婧用手电筒照了照房间。
“空的,浴室门是关着的。”
崔德霖伸手找到灯的开关,房间被黄色的灯光照亮。
床看起来是匆忙整理过的。
程长婧悄悄地走过去,拉开艳粉色带着爱心的床罩。
床的右边有一块像大汤锅那么大的血迹,血已经流到了床边,在床垫上留下了干涸的条纹。
突然,程长婧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八岁,盯着她母亲的尸体,母亲伸出的手臂还垂在床边。
程长婧转身从崔德霖身边走过。
她埋藏了二十年的愤怒现在在表面上沸腾起来。
她必须保持冷静。
如果程长婧现在崩溃了,她就无法再把自己拼凑起来。
她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努力集中注意力。
“你没事吧?”
“哦。没事,抱歉,”程长婧强行冷静下来说,“看来我们找到了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