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发现了那些没有经过检测的样本?怎么发现的?我是说,为什么辩方一开始不知道这些样本?”
“那天晚上你离开酒吧之前,我本来要告诉你这件事的,我妈偶然遇到了当时搜集证据的警察,他现在在另一个区工作,他告诉她关于你妈妈的生物样本的事情,还提到从姜明身上提取的一些样本,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不见了,这个警察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调查的进行方式,陈光坚信那个样本不是体液,另一个警察有最新的设备和培训,他认为那个样本足够大可以进行检测,即使结果最终不确定,他懂科学,而陈光和这个警察不懂,最终陈光的影响力占了上风。”
为什么陈光那么反对检测那个样本呢?
早年,DNA已经在法庭上成功使用了,再晚些年,它既完成了定罪,也可以确定无罪释放。
她理解预算问题,但警察们对DNA既害怕又兴奋,在她刚开始工作的那几年里,她听过无数关于警察们想把所有东西都检测一遍的故事,因为他们不想因为DNA而在以后让他们的定罪被推翻。
一个错误的定罪对执法生涯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污点。
“这就是莫语霏接手这个案子的原因,”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程长婧心想,然后说,“她和那个警察谈过,他和姜明一样让她相信了姜明是无罪的。”
“还有一件事,”姜辞说,“我或许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但这不是你的错,可是如果像舒宛那样的记者发现了……”
“发现什么?”程长婧语气变得焦急,她厌倦了做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那个警察记得护理人员告诉陈光你应该做一个毒物筛查,因为你的表现不像一个正常的休克受害者。莫语霏花了一些时间,不过她最终还是找到了那个护理人员,她现在在三州区工作,但她记得这个案子,她作证说她完成了毒物筛查并把它送到医院去检测了,但是医院没有收到它的记录。”
程长婧几乎高兴得叫了起来,她对血液检测的看法是正确的,这意味着她对那晚的记忆是准确的,然后,她短暂的平反很快就消失了。
“是当地的医院?不是市中心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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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市那时用的还是医院的实验室,”姜辞解释说,“那是在市实验室开始为每个区进行所有检测之前,不管怎样,没有那个检测的记录,但是护理人员说你的体内,不仅仅有酒精。”
“但我没有……”程长婧的嘴逐渐变得很干。
姜辞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她说你一直在说你醒不过来,一开始她觉得这很荒谬,但你开始提起那个聚会,说,不管你怎么努力都醒不过来。”
程长婧说不出话来,她的脑子被这些信息搅得一团糟。
她那晚只喝了几杯,但里面雪碧比伏特加还要多。
她记得和林纾泽还有他的朋友们聊天,然后……
她真的记得自己决定躺下吗?
林纾泽的确说了一些她需要躺下的话,但突然程长婧意识到,她居然不记得自己走过走廊进了房间。
“我发誓,我除了喝酒什么都没做,我想派对上有几个人抽了水烟,但是应该没有人搞得到毒品吧。”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在你的饮料里下了东西?”他轻声问道。
“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强奸药物。”程长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