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沾满血迹的睡衣和拖鞋,她母亲的睡衣和床单底部,以及程长婧房间和床头柜上的各种物品都列在上面,保管链表明这些物品目前在检察官办公室等待检测,还有从她母亲脸上取的拭子。
她从照片开始看起。
她的手颤抖着,胃里的美食差点要吐出来。
这些画面明明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但照片里有一些她忘记的细节,她必须用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些照片。
前几张照片是现场的外部,所以第一张照片是卧室的全貌,她的母亲躺在床上,手臂垂在床边,毯子在地上,包括她姥姥的被子,案件发生之后程长婧再也受不了看到它,所以她把它和其它她不敢看但又永远不会扔掉的东西一起放在了仓库里。
她母亲的手上有防御伤,她的脸松弛着,失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程长婧把照片摊在桌子上,然后翻找着,直到找到验尸官的报告。
一把长尖刀刺穿了她母亲的肩膀,然后插进了墙里,她在去找丈夫的路上直面凶手,凶手毫不犹豫地捅了她。
她脚上的痕迹表明,她可能被拖过然后又被扔回了床上。
她先是把凶手打跑了,然后又试图站起来,结果却被凶手直接用刀捅向肚子捅死了吗?
验尸官估计她花了几分钟才死去。
“你的母亲是瞬间死亡的,她没有遭受痛苦。”陈光特意用这个信息来安慰她。
在谋杀案发生后的几天里,他反反复复说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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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官没有说明失血到这种程度需要多长时间,但根据体温和血液的凝固状态,他估计她已经死了一个小时或更长时间,这意味着死亡时间在凌晨1点到2点之间。
程长婧在2点17分的时候发现了她,那时血就已经在床单上凝结了。
她母亲手腕上的死后瘀伤表明,凶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她的脸颊、下巴和脖子上也有死后瘀伤。
程长婧觉得看起来像是凶手把她的手举过头顶,这表明有性侵犯行为。
任何有点常识的警察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难怪收集微量证据的警长发现有问题。
陈光是为了让程长婧少些痛苦,还是为了他的调查,而对程长婧隐瞒了她母亲被性侵犯的事呢?
她休息了一会儿,打开了她早些时候买的便宜的红酒。
愤怒涌上心头。
她父母的生命被残酷地缩短了,而程长婧唯一的安慰,就是知道杀害他们的凶手在监狱里。
但是如果她一直以来都错了呢?
她翻阅着文件,重新阅读了林纾泽和他朋友们的详细叙述,里面并没有提到程长婧昏倒或行为失常,也没有任何关于聚会上有毒品的记录。
程长婧是不是对那个护理人员的故事太当真了?
经历创伤会让人说出奇怪的话。
陈光为什么要在毒物检测报告上撒谎呢?
而那个护理人员从他的参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但陈光却有一切可失去的。
程长婧又看了一遍外部照片,他们住的房子坐落在一条长长的巷子两侧的头一家,往前走几步就是玉米地,房子旁边是自己建的车库,再往旁边就是邻居。
当时,这个农村地区有几条常用的土路和碎石路,但一般来说,只有住在这个地区的人才会熟识交通,少数几个家庭会互相照应,如果有人看到一个陌生人或车辆,他们会互相打听的。
姜明的父母在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农场,他可以走几条不同的路去她父母的家,但最快的路是直接穿过玉米地。
陈光没有寻找其他嫌疑人,是因为根本没有其他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