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再好不过了。”
程长婧更喜欢自己的车,但崔德霖的巡逻车能为她提供一层额外的保护,以防舒宛或其他记者出现。
当崔德霖驶出停车场时,程长婧松了一口气,没有记者或舒宛的踪影。
“谢谢你送我。”她说。
“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合适。”崔德霖回答道。
“确实,如果那个女人出现了,我会很感激有你这个盾牌。”
“我知道她在做一部关于你父母的纪录片,”崔德霖说,“我猜啊,那些记者也是她喊来,甚至可能是花钱雇来的。”
“她让姜明的家人相信他有被无罪释放的机会。你觉得她在乎他们吗?”
“只要他们有用,她就在乎,”崔德霖回答说,“如果她出现在这个发廊,那就是有人在泄露信息。真不敢相信,我们在努力找出是谁谋杀了那些孩子们的时候,她却在做这种事。”
程长婧咬着嘴唇,试图想出合适的话来说。
当地警察经常对重案组介入并接管案件感到不满,但崔德霖似乎正好相反,程长婧怀疑这与他对没有找到孙瑜和林茉莉感到内疚有关。
“我已经看了两遍这个案子的档案,你已经尽力了。”程长婧试图安慰他。
“还不够。”崔德霖叹了口气。
“有时候确实不够,”程长婧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应该受到责备。真正可悲的是,我们不能拯救所有人,尤其是在涉及失踪儿童的情况下。”
他们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程长婧正要问要不要打开播放器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些照片。
程长婧问道:“那是你的女儿吗?”
两张身份证大小的学校照片,上面是咧着嘴笑、缺了牙的女孩,被贴在崔德霖车的空调出风口旁。
“嗯,一个六岁,一个九岁。”
“几年后有你受的。”
“我甚至都不想去想,小的那个也迷上了个小男孩儿,上周课间休息的时候,她亲了一个小男孩儿。我老婆却觉得这很好玩儿。”
“我想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在操场上也亲过一个男孩。”
程长婧抹去了陆茜也做同样事情的不愉快画面。
“我一年级的时候,也亲过三四个女孩呢,”他不服输说道,“但是,如果是我的小女儿,不,那不行。”
程长婧笑了,崔德霖也笑了。
“我是认真的,”他说,“我告诉她那样会让人生病,然后错过很多课。”
“那有用吗?”
“目前还有用。”他笑着回答。
程长婧的笑声在喉咙里消失了,一面墙上贴着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海报,却刺眼的要命,海报上用涂鸦的画风设计而成。
海报上几个字格外扎眼:“姜明无罪。释放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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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还能接受,”程长婧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想起了姜辞坚持认为他哥哥是无辜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张贴了这个海报,“你对姜明的弟弟了解多少?”
“姜辞?了解不多。”
“我昨天在加油站遇到了他,”程长婧讲述了昨晚尴尬的事情,“他对我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友好得多。”
“他在他哥哥的案子的阴影下长大,看到他的父母用一生的时间试图让姜明获释,你会认为这些事会让他变得愤世嫉俗,但他没有产生那种情绪。”
“他的父母怎么样?”
程长婧只记得姜太太身材娇小,很和善,她很高兴姜明有朋友来家里玩;姜先生比较疏远,常常独来独往,但他们看起来一直是一个亲密的家庭。
崔德霖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回答:“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几年前,他们搬到了市里的一个小区,我听说姜辞买了那里的房子。”
程长婧脸红了,努力不去想靠在姜辞胸口、呼吸着他的气息的感觉有多美好。
她很少让自己这样想,这样脆弱,即使在她和陆琛最幸福的时光里也是如此。
陆琛善良、可靠,程长婧总是可以指望他在她身边,但她从未体验过其他夫妻所描述的那种火花。
程长婧一直认为自己缺乏与任何人真正建立亲密联系的能力。
她足够信任陆琛,把父母被谋杀当晚的细节都告诉了他,但她无法去放下自己的心理防线。
陆琛催促她告诉他她的感受和她正在经历的事情,但程长婧永远做不到。
这不是他的错,但陆琛永远不可能理解。
但姜辞不一样。
他们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尽管是从不同的方面。
谋杀案发生后,他们都生活在媒体的显微镜下,他们都明白家庭破裂是什么感觉。不管陆琛怎么努力,他永远也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还有一件事我想提一下,”崔德霖说,“我本来应该在办公室里就说的。”
“什么事?”
“黎晖在为姜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