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纾泽那天晚上踢他屁股的时候踢的,他摔倒了。”
“他的头骨裂开了,谋杀发生两天后拍了X光片,所以检察官把它们判定为不可采信,你看案件档案的时候会看到的。”
姜辞又靠在桌子上,他的手离得很近,几乎可以碰到。
程长婧靠在卡座上。
“那他一定是在打架的时候狠狠地撞到了头,头骨裂开比你想象的要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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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聚会的时候,后脑勺在流血吗?”
程长婧没有回答。
她并不记得姜明跑掉的时候,她是在房子里,还是站在前院。
“他没有去医院缝针,因为他知道警察已经在找他了,”姜辞说,“他有伤疤可以证明。”
“那他离开的时候一定在流血了。”
“在你家房子侧面也就是你们说的爬进窗户的地方,没有血迹,窗台上也没有。他们在你父母的房间里确实发现了他的血,离床有几米远。他被打昏了,头骨裂开,血滴在了地板上,他醒过来后就下楼去找电话。这个时候你回家了,他惊慌失措,差点就跑了。但他不知道凶手是否还在里面,所以他上楼去找你。”
所以现在,姜明实际上成了她的白马王子了。
“对于一个被打得头骨都裂开的人来说,他的记忆力可真好。”
“他也不是一下子就想起了所有的细节,但这没关系,因为陈光在你讲述你的故事的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他正好要报复姜明,姜明也正好落入了他的手中。”
“你在说什么?”
“陈光的妻子出轨了,和姜明。”
一股强烈的胃酸涌上程长婧的喉咙,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说什么?”
“她只比他大了几岁,他经常在她眼前晃悠,帮她做点什么,修修电器、搬搬东西,我想她也挺孤独的吧。姜明说她经常邀请他进去凉快一下,喝点水。有一天,事情就发展得太过火了。这种关系持续了好几个月,但过了一段时间,陈光就发现了他们的事情。”
“那是……”她说不出话来。
“有关联,”姜辞说,“两天后,陈光以聚众斗殴的罪名逮捕了姜明,而姜明从没见过那些混混,姜明在监狱里呆了两周。几个月后,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而陈光是负责的警官,你真的认为他会公平公正吗?”
“可,陈光不是唯一的警察……”程长婧的声音颤抖了。
有人收集了证据,这就意味着陈光不是独自处理这个案子的。
“姜明当然会这么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应该相信他。”程长婧说。
“六年前,陈光和张莉莉离婚了,她证实了一切。如果你看了案件档案,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莫语霏会相信姜明的证词。”
程长婧的头都晕了。
她能告诉自己,让自己相信,新的证据是错的,她接受了酒精检测、毒品检测,她自己的证词才是最可靠的。
但她以前从未考虑过这些动机,陈光真的会为了报复而陷害姜明吗?
“姜明在那里,没有其他人有动机。”
“陈光从来就没有找过其他人,而且这还不是全部……”
“我听够了。”程长婧需要空间思考,她需要把精力集中在林茉莉和孙瑜身上。
这不是她回到燕市的原因,她不会让任何人再被杀害,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把一张一百元现金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我需要休息一下,我要集中精力处理两个少女的双重凶杀案,我现在不能分心,对不起。”
她匆匆走出酒吧,强忍着泪水。
“程长婧,等等。”
她没有停下来,但是姜辞的长腿轻易地超过了她的步伐,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姜辞?如果你相信姜明是无辜的,那么你应该恨我,而且我是否知道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我能承受你恨我。”
这比承受他的善意要容易得多。
“也许我很软弱,当我拒绝舒宛关于你回到这里的采访时,她就是这么说我的。”
姜辞走近她的身体,近得她能闻到他洗衣液的香味。
“你当时是个受了创伤的孩子,当DNA与姜明不匹配的事情曝光后,你就会成为替罪羊。你不是坏人,你失去了父母。陈光和任何参与和帮助他陷害我哥的人都应该被追究责任,而且他们会的。还有,你忘了你的外套。”
“谢谢。”
程长婧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他比她想象的要高。
她穿上外套,走向她的车。
“小心开车。”姜辞在身后说。
她没有回头,挥了挥手。
冰冷的发动机噗噗地发动起来,程长婧没有等它预热好,就快速驶出了停车场,终于放肆让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