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一个可怕的犯罪现场。
“她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张伟峰说,领着她来到一块宽阔、平坦的大石头前。
他们到达那里后,程长婧站着环顾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她来这里是对的,她开始有这种感觉了。
“照片呢?”程长婧问。
程长婧和张伟峰一起蹲在地上,开始翻阅一个个文件夹,里面装满了在刘琦的尸体被发现后不久拍摄的照片。
另一个文件夹里塞满了她和张伟峰六个月前调查的一起谋杀案的报告和照片,就是那起他们没有侦破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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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照片勾起了她对第一起谋杀案的回忆,一幕幕画面把她带回到洛市附近的那个乡村,她记得王琳也是以类似的方式被靠在一棵树上。
“和我们以前的案子很像,”程长婧观察着说,“两个女人都是三十多岁,都有小孩,这似乎是他作案动机的一部分,他跟孩子们的母亲们过不去。我们需要调查一下他们的家庭情况,看看这两个女人之间,或者她们的孩子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我会让人去查的。”张伟峰说着,另一边正在做笔记。
程长婧继续仔细研究报告和照片,将它们与实际场景进行比较。
“同样的勒死方法,用一条粉色丝带,”她观察着说,“另一顶假发,尸体前也有同样类型的红玫瑰。”
程长婧把两张现场的照片并排放着。
“眼睛也都被缝上了,”她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喜英当时说过王琳的眼睛是在死后被缝上的,刘琦也是这样吗?”
“是的,我想他是想让她们即使死了也能看着他。”
程长婧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刺痛,她几乎都忘了这种感觉。
每当一个案子即将有头绪、变得合理的时候,她就会有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是该受到鼓舞还是害怕。
“不,”她说,“不是那样的,他不会在乎这些女人是否能看到他或者正在看着他。”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长婧没有回答,各种想法开始涌入她的脑海,她开始很兴奋。
但时她还没准备好把任何一个想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甚至连对自己都还没准备好。
她把一对对照片摆在大石头上,给张伟峰指出细节。
“它们并不完全一样,”她说,“在洛市的时候,尸体没有被摆放得这么仔细。他想移动那具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了,我猜这次他是在尸僵出现之前就把她带到这里的,否则他不可能把她摆得这么……”
程长婧忍住了用“漂亮”这个词来结束这句话的冲动。
然后她意识到,这正是她在被绑架和折磨之前工作时会用的那种词。
是的,她又找回了工作的状态,她感觉到同样古老的黑暗执念在她内心深处滋长。
很快就没有回头路了。
但是,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刘琦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她指着一张照片问,“那种绿色看起来格格不入。”
“是隐形眼镜。”张伟峰回答。
程长婧脊背的刺痛感更强烈了,王琳的尸体上没有隐形眼镜。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差别。
“还有她皮肤上的光泽呢?”她问。
“凡士林。”张伟峰说。
又是一个重要的差别,程长婧感觉自己的想法以惊人的速度汇聚在一起。
“喜英对假发有什么发现吗?”她问张伟峰。
“目前还没有,只知道它是由便宜假发的碎片拼凑而成的。”
程长婧兴奋感几乎要冲破头顶。
在上一起谋杀案中,凶手用的是一顶简单的完整假发,而不是拼凑起来的。
和玫瑰一样,它非常便宜,以至于法医无法追踪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