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浮濯早已悔了千万次。
悔自己无能,恨自己没用。
便是整个世道作舟,也担不起他的想念。
望枯却要报以如此好看的“景致”,他自当受之有愧,只好悄然藏好。
望枯拿开他的手:“银柳,这人间只剩你与我了么?”
风浮濯一俯仰,一凝神:“是了。”
“既然我成神了,银柳也回来了,就定有可乘之机。”望枯翩然自转一圈,“我如今可有什么不同?”
风浮濯两手虚虚拢在一旁——唯恐望枯会跌倒在地。
他不假思索:“很美。”
望枯:“不是问这个,是问我成神了可是有何不同?比方说……眉心多了个印子之类的?”
风浮濯认认真真打量一番:“并无。”
望枯泄气:“那我当真成神了么?”
风浮濯一眼洞悉:“嗯,根骨变得硬朗了,筋脉里的灵力很丰沛,寻常人都找不到弱点。”
望枯歪头:“那我为何成神了呢?”
风浮濯一板一眼:“只因望枯是这个世道的救世主,天降大任,自会成神。”
望枯:“可眼下,百姓也不见了,天上地下只剩我与银柳二人。况且,适才休忘尘见我成神,颇为讶异,应是有悖他的初衷了……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风浮濯异常平静:“依望枯看来,是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望枯走走停停,昂首踱步,“我到底是该救,还是该毁呢。”
谁知,后头传来一个闻所未闻的声息。
“该救。”
风浮濯一把将望枯护在身后。
那人更近三两步,腰间银铃轻响,爽朗大笑:“你们都不认得我,又何必仓皇防备?”
风浮濯声冷:“既不认得,就更该防备了。”
望枯从他肩后探头。
这人江湖气重,头戴箬笠,衣裳的补片是东拼西凑而来,说是乞儿太过,却实在不体面。面容被遮挡严实,实在没有好坏之分。
唯独箬笠下的一双笑眼,干净分明。
“望枯小木偶,你不是想找我么?为何我今日走到你跟前了,却如此生分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