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虎却悠然自得，像完全没被这些指责和质问影响。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丧尽天良？凌侍卫，你觉得我是那种只想着私利的蠢人吗？”

他站直了身子，目光在场中扫过，语气淡然却字字如钉：“你们以为，我换成细糠是为了贪污？不，这才是真正能救你们命的办法。”

众人一愣，纷纷怒斥：“什么救命办法？你少用花言巧语搪塞我们！”

秦虎指了指地上的细糠，眼神如炬：“你们觉得细糠是猪食，不值一提。”

“但我要告诉你们，在粮食丰饶的年景，细糠是给牲畜吃的。”

“可如今是什么时候？是灾年！粮食短缺到寸粮难求的时候，细糠就是能救命的粮食！”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有多少？你们这些灾民有多少？把这些粮食平分下去，根本救不了所有人！”

“更何况，粮商早就将粮价抬高了几十倍。靠那些赈.灾粮，能救谁？我换成细糠，虽然不好听，但至少让每一个人都能活下去！”

此话一出，围观的难民们安静了下来，不少人若有所思。有人低声说道：“细糠确实是粮食啊……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这是稻米筛下来的碎屑。”

“对啊，细糠虽然粗糙，可也能熬粥果腹啊！只是平日粮食多的时候，没人吃这些东西，才拿来喂猪。”

“秦公公这样做……难道是为了让我们都活下去？”

秦虎见众人开始动摇，目光更加沉稳，他的语气也更加笃定：“细糠虽不好看，但总比饿死强吧？”

“这次灾情，我让你们吃细糠，是无奈之举。但我保证，从今天起，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吃细糠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有人忍不住跪下，哽咽着说道：“秦公公，原来我们都误会您了！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该死啊！”

其他难民也纷纷跪下，眼中满是愧疚：“秦公公，您才是真正为我们着想的好官！我们错怪您了啊！”

凌霜站在一旁，久久无言。

她回想起之前对秦虎的误解，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愧疚，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秦虎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