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圊元鼎五十年。
公仪府内,公仪淏卿看着书卷,不时的向蘅芜苑望着,心下却焦躁的厉害,最终还是放下书卷向蘅芜苑跑去,等到了蘅芜苑才发现四下乱作一团,亦姝的叫声已经变得微弱,女使将一盆盆的水端进又端出。
公仪淏卿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目光所及仿佛只有一片红,锥心刺目的红,来不及跑进去却被一个嬷嬷拉着:“淏哥儿,你不能进去,夫人生产,你进去只能是添乱!”
公仪淏卿忿忿地甩开了她的手,想着嬷嬷的话,也只得在外栏来回地走。
屋内大夫冷汗涔涔,胎位不正,现在已经失血过多,怕是......
床上的亦姝惨白着脸,汗泪交融,虚弱地开口:“老爷......老爷还没回来吗......”
芸娘哭着为她拭汗:“老爷一早被叫进宫,内官急得厉害,女婢已经派人去问过两趟了,到现在也不见有动静。”
闻言,亦姝脸上已是绝望之色,艰难道:“我......我命休矣......可怜我那孩儿,要用我一齐去了,终是我无福......”终是我无福,守不住官人的孩儿,临终之时也寻不得官人。想到这里亦姝闭了眼,眼角的泪不住的流。
“夫人,夫人您坚持住啊!加把劲儿,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良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起,院外的人这才放下心,公仪淏卿长舒一口气,忽的听到屋内众人的哭喊,心下一时慌乱,脑子一片空白,直直的闯进里屋,不顾后面的呼声与女使小厮的阻拦,进到屋内只见丫鬟婆子均跪在地上,他嘴唇微微颤动,慢慢的移到床前,小手抬起,又瑟缩回去,他慢慢转过头看着芸娘:“母亲......怎么了?”
屋里是女使们呜咽的哭声,公仪淏卿明白,母亲离他而去了。他缓缓的跪在床前,边哭着边帮母亲擦去眼角的泪水。
宣德殿内,公仪硒手心微微出汗,圣武帝所想他不敢妄加揣测,现下晏九修联合谏议院左右司丁、曹两位大人抗御通政司通政使专职,朝堂两派更是锋芒毕露,牵一发而动全身,见说他不动,晏九修当即自请辞去谏议大夫一职,满堂哗然,圣武帝面色阴沉,终是无法,最后晏九修以道监察御史前往株洲,公仪硒暗叹晏九修太过刚直,却也不敢上前求情,为官之道,刚直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