袔轶停下脚步,偏过头来看着公仪衾淑,眼中似有疏远与疑问交织,但并不似上回那般漠然,只微微点头道:“五姑娘。”
泰安见公仪衾淑又来拦路,一时心下害怕惊诧,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莫不是这公仪姑娘心智欠佳,三番五次地来招惹殿下的不痛快?
公仪衾淑见桓王脸上并无愠色,又忽的想起他方才唤自己五姑娘,公仪衾淑忙上前一步,眼眸微凛正色道:“殿下怎知我行五?”她先前同桓王相见时并未提及她家中姊妹行序。
桓王忽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勾勾唇道:“知道你是五姑娘又不是什么难事。”
公仪衾淑心下了然,暗暗叹了口气,确实,上次她那般无礼僭越,他不打听她才是真正的说不过去。
公仪衾淑眸光微动,言语里也沉下几分,直视着袔轶道:“我言语鲁莽,几番冲撞殿下,为何上次殿下久久不发作与我?”
泰安大惊,耳际似有冷汗缓缓滑下,他见过求官问职的,也见过自荐枕席的,可这上赶着求发落的他却不曾见,不由心下肯定了方才那般猜测。
她不要命,他还得要!
泰安忙上前恭谨道:“公仪姑娘说笑了,殿下仁厚,自不会与姑娘计较这些,姑娘安心便可。”自说完又偏头看着袔轶提醒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袔轶点了点头,直直地朝着观口走了,泰安对公仪衾淑恭身行礼后便也跟着袔轶离开了。
公仪衾淑看着袔轶离开的方向,心中也暗淡了几分。
出了观口,袔轶入了马车,靠在车壁阖目养神,地上的蓝田卉金丝云纹绒毯和帷帘的透灰色锦布衬得车内沉寂肃穆,泰安撩起车帘一侧恭声道:“今日小的考虑欠妥了,日后定当严加防范,定不会让一人扰了殿下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