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了然,闲话些许后,裴少珩邀袔轶洽谈。
三人离席几步,袔轶看着公仪衾淑的裙子,云绫锦织绣玉兰,可见裴少珩是花了心思的,公仪衾淑一贯内敛,无论是着这身衣服还是今日见礼,足以表面二人已然心意相通,想至此处,心下也宽慰不少。
“桓王殿下,前些日子衾儿多有冒犯,在这里少珩代她赔不是了,还请殿下见谅。”
裴少珩虽在致歉,却鲜有卑亢之态,公仪衾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裴少珩,她记忆中的裴少珩总是温和的谦谨的,她很少看到他正色严声,另一种属于成年男子魅力正在同她记忆中的温润男子剥离。
袔轶看着眼前的二人,清疏的眼眸里仿佛升起雾霭一般,雾霭下掩着无人能明晰的柔情与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感伤。
“无妨,世孙多虑了。”轲轶冷然道。
公仪衾淑不愿错过轲轶每一个表情,可轲轶似乎只有一个表情,任她如何都寻不到破绽。
裴少珩见公仪衾淑暗自打量桓王,便继而开口道:“桓王殿下见谅,我幼时有位知己至友,因由他同殿下有几分相像,每每面见殿下总觉亲近非常,这些年来我们心中困苦难当,难以纾解,若我当年不贪杯,是否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公仪衾淑看着裴少珩,心中隐隐心痛,这些话,他竟从未同她说过,公仪衾淑一直都懂,当年那场大火中,裴少珩才是被烧得最痛的人。
公仪衾淑看着袔轶听着裴少珩的言说依旧神情自若不由得心下失望,看来果真是自己多虑了,若真是华宸,怎能不为裴少珩所动容?
裴少珩察觉公仪衾淑暗暗叹了口气,便知她放弃了,于是又向轲轶见礼道:“殿下莫怪我交浅言深,思及过往不免情切,多有叨扰了。”
袔轶回礼道:“往事已逝,望世孙少哀。”
见袔轶如此说,公仪衾淑也不再多言,神色无常躬身行礼后随着裴少珩回席。
袔轶垂眸,恍惚间,是公仪衾淑最后释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