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微阳,日头正挂檐角,本不是燥热时日,公仪府正厅却萦绕着丝丝躁意。
风拂树动,沙沙作响之声让原本太阳穴紧绷的公仪昀阡更为紧张,公仪昀阡抬眼瞥了自家老爹和大哥,公仪硒坐于主位拿着他的文章细细相看,从紧缩的眉头来看此番自己又少不了一通责骂,而自家大哥端坐在次位,虽已将文章放下,但周身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氛幽幽地散到公仪昀阡面前,让他不禁冷汗涔涔。
“你!”公仪硒看了半晌,又盯了公仪昀阡好半晌,终究是将文章往案几上一拍,忿忿地吐出一个“你”字。
公仪淏卿收到公仪昀阡求救的眼神,虽不愿,但还是给公仪硒奉了杯茶打圆场道:“爹,虽然昀仟此次未能达标,但相较于此前种,也算是很大进步。”
公仪硒看了一眼公仪淏卿又看了一眼公仪昀阡,不免心中疑惑,同样是公仪家的孩子,怎么差距能如此之大?原本自己一肚子火气,但说实话,公仪昀阡的文章确有进步,看着他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又想起云慧枳说近日公仪昀阡夙兴夜寐,很是用功,再看这孩子确实眼下乌青,人也消瘦一圈,便也不忍责骂了。
“你坐吧。”公仪硒叹了口气向公仪昀阡挥了挥手道。
闻言,公仪昀阡松了口气赶忙坐下。
公仪硒端起茶盏合了合盏盖似想到了什么突然道“近日里可有周家学生的信件?”
公仪淏卿想了想答道:“还未曾来信。”
“周家学生去寻师晏公,想来已有五年,今年春闱应是在榜。”公仪硒道。
“怀通的文章是数一数二的,他又肯苦心钻营,此番有晏公相助,定能无忧。”
想到周家学生辛勤模样,公仪硒也点了点头。
“自古文人墨客入仕艰难,若咱家有武才,便也不会这么艰难了。”公仪昀阡插话道。
“仕文仕武,不论世家都需细细经营才能保家族昌盛,若行军打仗那般容易,亦二将军怎让那二小子科考入仕?”公仪硒放下茶盏慢悠悠道。
“可近日里朝廷新贵,那位小曹将军,一无家身,二无田产,跟着宣王殿下两年,连升三阶,做到了殿前指挥,真是可敬可畏,令人。”公仪昀摇着脑袋羡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