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筠跳入了那片漆黑又冰冷的海水之中,一边往九月缓缓沉下的方向游去,一边脱去了自己吸了水后,厚重又束缚的衣衫。
虞秋筠脱到只剩下一条亵裤,然后就拼尽了全力朝九月那边游去。
咸涩的海水让虞秋筠的眼睛又痛又难受,他却不敢闭上酸痛、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九月,生怕一眨眼就将她给弄丢了。
虞秋筠往水下游了很久很久,明明九月掉下去时还离他并不太远,落入海中以后,他却怎么样也追不上那个看似缓慢自由下落的九月。
看着身下的九月朝着越发漆黑的海底落去,虞秋筠心里着急,却偏偏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气息也快要不够了。
虞秋筠咬了咬牙,用尽全力地抵抗着人的求生欲,与海面的方向背道而驰,拼命摆动着沉重的四肢,加速向九月游去。
然而,虞秋筠濒死的冲刺,在海里却根本是白费力气的徒劳,比不上大鱼尾的轻轻一摆。
只见他旁边冒出一片水泡,“未婚夫”灵活地摆动着鱼尾,轻轻松松地就从虞秋筠身边超了过去,以惊人的速度向九月逼近。
看到“未婚夫”向九月伸出的那只带蹼的爪子、眼看着就要碰到她了,虞秋筠心里郁积着的狂躁终于遏制不住地破笼而出。
还没等“未婚夫”碰到九月,只觉得从他身后传来了一阵水波。
这种感觉十分地熟悉,好像不久前才感受过同样的阵仗。
没错,就和之前在水面之上,九月散放出威压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要知道,在深海中,想要抬个胳膊都难,更不用说制造出这样剧烈的水波需要多大的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