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余气得跳脚,没过两日便骑了一匹最好看脚力最好的白马独自离开了山庄。谁知还未走出多远,就见前方树梢上有白衣随风猎猎,极尽潇洒之态。
南宫余连呼“不好”,调转马头就要逃走。
可惜还是晚了。
白衣少年骑着白马呼啸而去,神采飞扬,顾盼生辉。
朝阳正从山崖之后升起,天边的云霞极是光华灿烂,金色的光芒破开了无边的云霭,将半边天都染上了璀璨之色。
漫天云霞,苍松碧涛,南宫庄主在云居阁中与漆木山品茗喝酒,李相夷正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南宫蓝一身锦袍,气度不凡,数十年的养尊处优并未让他养出懒惰的懈怠来,反而生出睥睨的轩昂气宇,比起他的孙子南宫余可强太多了。
李相夷正自腹诽,就听到南宫蓝开口向漆木山提亲。
原来他那日骑马从白虹山庄前飞驰而过,竟被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雪看了个正着。
南宫雪一见之下,竟是茶饭不思,最后干脆跑去向父亲坦白心意。
南宫蓝半生只得这一女,爱若珍宝,对她的事从来都是无有不应,更何况如今爱女如此郑重地来求他。
南宫蓝在听了一大通极尽辞藻的夸饰之语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雪儿,这位极好极好极好的年轻人是谁,你知道吗?爹好为你谋划谋划。”
南宫雪却是生起了羞涩之意,突然忸怩起来,仿佛方才那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爽朗之态只是南宫蓝的错觉一般。
她低下了头,南宫蓝也不催促,笑呵呵地在一旁耐心等待。
等到南宫雪抬起头来时,两颊已染上了绯红之色,她抿了下唇,慢慢地道:“爹认得他的。”
“哦?”南宫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越发生出了几分兴趣,“是哪家的孩子?”
南宫雪似乎又沉浸在那日少年白马流星过的惊鸿一瞥中,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他叫李相夷。”
南宫蓝愣住了。
李相夷也愣住了,脱口而出:“万万不可。”